,不過都得揹著慕容煜。那傢伙心眼兒比針尖還細,他自己可以隨便懲罰蕪姜或者對蕪姜好,旁人若是和蕪姜多套點兒近乎,那就一定是存心與他慕容煜作對,得被扔去池子裡喂蛇。
當下侍衛被這麼一提醒,連忙低咳著嗓子一本正經地走了。
動靜歇下來,蕪姜紅著眼睛忿忿地剜蕭孑:“放我下去。”
那眸瞳清洌,包著水兒的時候總勾人心慈手軟。蕭孑低喘著,語氣緩和下來:“昨夜他牽你的手,今夜你又與他逛了一整條長街,你可是已經移情別戀於他?”
話中不遮不掩的醋意,鳳眸熾灼地看住蕪姜,不錯過她分毫變化。
沒想到這廝竟然悄末聲息地盯梢了自己兩天,既說過不管她死活,還跟蹤她做甚麼?蕪姜抿了抿被蕭孑吃疼的小嘴兒,看著他眼底的一抹憔悴,略覺得有些解氣。
但他的那個還杵著她囂張呢,羞辱又重新席捲回來,忽而便趁蕭孑分神之際,用盡全力在他的少腹一頂:“蕭狗,是又怎麼樣?他起碼不會對我撒謊成性,比你可愛多了!”
“阿嘶——”藏龍勃發,哪裡經得起這頓然一搐。蕭孑清頎身軀頓時痛得彎成一弓,憤怒地卡住蕪姜脖子道:“該死!知不知道你在做甚麼?這會要人的命!”
蕪姜只是那麼一頂,哪裡曉得男兒箭在弦上的痛苦。只當他在裝,連忙掙開手腕的捆束,撿起他落在床邊的短劍,比著他胸口忿恨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從你背信棄義的不告而別,從我知道你騙了我,從整個寨子被毀、阿耶阿孃不知去向的那天開始,這就是我選擇的路。是,我是輕賤了沒有錯,然而你呢,你明知道我與你的仇,你又對我做了什麼?如今倒來嘲笑我輕賤了,你這個臨陣脫逃的敗將、逃兵,你根本就不配碰我!”
她執著劍柄,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緊張,劍尾不住地哆嗦著。蕭孑勾唇冷笑,雋顏因著少腹的抽痛而佈滿了汗:“當日情形我此刻不與你細辯,但你以為就憑那一番舞姿,就能夠說服他歸還你母妃麼?我若是此刻不管你,只怕你被他玷汙了,也休想見到你母妃屍身一面!”說著清偉的身軀徐徐直立起來。
蕪姜怕他過來,用箭比劃著,偏笑駁道:“第一個說我舞姿美的,莫不是蕭將軍你嗎?連從不近聲色的你都肯為了我花鳳儀頻頻破戒,又何況一個色慾昏心的皇帝,你且走著瞧好了。”
許是想起來草場夜宴上的那場篝火,她的面頰暈開羞憤,卻怎樣也擰著不肯與他和解,那白皙美胴在昏黃燈火下盈顫,藏不住嫵媚,勾著人想要而不可得。蕭孑的眼裡掠過一絲隱匿的痛與惱,撿起鬆解的腰帶,整肅衣袍:“記住你說的話,且等著,你要的我會讓你看見。但你今夜傷了我的,他日我亦要你親自撫慰回來!”
說完驀地奪過蕪姜手中的劍,掐著她的小嘴兒用力啃了一口,避過暗哨躍下了窗子。
唇上微微涼,有澀與痛蔓延。蕪姜反應過來,氣得一花瓶朝窗外擲去。
“噗——”
花瓶砸在雪地上發出悶響,暗影忽而從牆角閃出,見沒有甚麼風動,頃刻又藏了回去。
夜更深了。
第二日癸祝便著人來請蕪姜,親自攜蕪姜在皇城內外遊逛。聽說她在塞外這些年過得甚清苦,便存心讓她看遍他的富麗與奢華,想用這些震懾住女兒家貪慕虛榮的心。
蕪姜可不是妲安,心中不感興致,反正每次都不落下。
妹殊自酒宴那天便對蕭孑著了迷,次次都拉著他作陪。蕭孑竟然也都去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前一後走著路,偶爾蕪姜與他眼神對上,他滿面都是冷鷙,像在暗懾。曉得他跟來就是為了監視自己,蕪姜就偏不與他好臉色,偏和慕容煜走得近。
慕容煜早先的時候還甚得意,然而過不了多久,他引以為豪的黑烏鴉毛馬車便在宮外被砸歪了,接著貴重無比的美袍又在盛京衣坊被洗褪了色,再接著,送去鳳凰閣的珠寶首飾也被退了回來,說閣主因為某些不能為人道也的原因不肯兌換銀票了。
曉得這梁都的地界,誰也擰不過他橫走霸市的蕭閻王,慕容煜心裡把蕭孑恨得要死要活,到底還是收斂了許多。有時蕪姜故意去黏糊他,他回頭睇一眼蕭孑陰冷的雋容,最後也只得咬牙切齒地退避開幾寸。
第四日便啟程回白石。
慕容煜與癸祝商榷好交換的七座城,先帶蕪姜回去準備各項事宜。賈高和趙檜自請隨後護棺北上,一路去到昌羊城,把蕪姜的母妃火化安葬。
昌羊城乃是晉國覆滅後,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