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噔。”對面傳來酒杯落桌的磕響,不高不低,卻偏叫有心人聽見。
蕪姜微抬眼簾,瞥見蕭孑一雙冷長的鳳眸睇過來,像是在震懾,又像是噙滿慍怒。
警告她適可而止麼?她可不會誤會他在吃醋。
蕪姜偏隔著琉璃燈火回瞪過去:“回皇上,鳳儀後來被一對郝鄔夫婦收養,視若親生,並未吃過什麼苦頭。若非匈奴把寨子夷為平地,耶孃不知去向,怎樣也捨不得離開那裡。婚配倒是還不曾,只是……昨夜在京都大街上,不曉得哪對父子恬不知恥,硬是拽著鳳儀叫兒媳,生生把人清譽汙濁了去。”
少女的眸瞳裡噙不住幾許怨慍,像敢怒又不敢言。那紅紅小嘴嬌抿,只看得蕭老爹才燃起的香火希望一瞬間又熄滅了。
千想萬想,也想不到臭小子這般歹命,好容易騙來個媳婦,人還沒捂熱,竟然又是當年被他放跑的晉國小公主。這丫頭和小子娘年輕時一模一樣記仇,都是個不好惹的小辣椒,倘要再爆出甚麼不要命的話來,今後龜兒子除了造狗皇帝的反,還能有什麼別的活路?
想到這,蕭韓忙不迭地叩首道:“誒誒,黑燈瞎火的,一不小心就認錯個人,實在是無意冒犯公主!不瞞皇上說,這小子自從丟了媳婦,最近見個小姑娘就兩眼放光。臣心中早已自感罪孽深重,決議不再容他造孽蒼生,正準備送他師兄弟回廟裡剃髮修度則個——”
一邊說,一邊老眼哀哀地瞥著蕪姜,多少分求情暗藏。
蕪姜假作沒看見,偏睨著蕭孑羞忿道:“我說為何這樣面熟,原來那對無德父子果然是蕭將軍與老大人。當街隨意欺侮女子,過後一句話搪塞過責,難怪慣聽人說‘大梁百姓只知蕭閻王,不知有吾皇’,今番鳳儀也算是見識了!”
那字字珠璣,幾句話戳得可都是癸祝的心病啊。癸祝臉骨抽搐,訕訕地看向一旁兀自淡漠飲酒的蕭孑——
個小閻王,穿一身玉冠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