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嫁妝?”李若溪低喃了兩聲,隱約覺得好像聽過這個話題,轉念一想,她驚乍而起,“娘!你這不是把咱們往火坑裡推嗎!你拿走了李琳琅該帶走的東西,豈不是給了她洗清罪名的機會?”
孫氏不以為然的轉回了身去:“嘁,誰會來咱們這小院兒搜啊,你爹只知道保全李家,才不管這個!”
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掀開倉庫裡的破布,孫氏愣住了,隨後扔掉破布揉了揉眼。
怎麼是一堆雜草?
這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記錯了位置,換去了另一個地方掀開——
“媽呀!”
孫氏終於發現不對了。
李若溪受著傷,本就不願意在潮溼發黴的這小地方站著,聽見孫氏驚叫,不耐煩的看過去:“怎麼了娘?”
孫氏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將小庫房裡的所有破布都掀開了個遍,發現她悄悄蓋住的嫁妝,全成了雜草。
“這……”
發覺到孃親開始語不成聲,李若溪提著裙子往前走了幾步:“娘你放了這麼多雜草做什麼?”
“什麼雜草!這該是你的嫁妝!”孫氏急了,哆哆嗦嗦的到門口四處望了一圈,回來嚇得團團轉,“怎麼回事?誰動了我的東西?該不會是你爹發現了吧……”
李若溪聽明白事情原委,表情也凝重了幾分。
“不會的,娘。爹要是知道了,絕不會糊弄過去。他那人性子直,不會藏著掖著。”
頓了頓,她腦仁兒一痛,扶額分析:“難道是李琳琅?可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進不了咱們的院子啊……”
孫氏心底本就發虛,此時更是嚇得不行。事情沒想明白,第二天早上,她倒先病了一場。
琳琅和蘇氏卻是一宿好夢,第二日早,依依不捨的分開後,琳琅坐上譽王府的馬車,和傻子一起回到了自己如今的家。
分明是隻住過幾天的地方,琳琅回到譽王府卻覺得格外親切,彷彿這裡的空氣都清新了兩個檔次。
“怎麼,還是世子妃這身份更受用?”邵煜白在一旁扯著披風問。
掃了一眼他的胳膊,琳琅牽住傻子笑道:“和身份無關,只是回到王府,”沒了李若溪在,“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開心!”
邵煜白默默白了她一眼。
昨夜她分明和蘇氏一起睡得很好。虧他還帶著出將在外頭巡查了一圈,怕臨回來時出什麼意外。
入門起便分道揚鑣,琳琅帶著人回齊物居,邵煜白則帶著出將回了白月樓。回去的路上,琳琅還好奇的問滿春:“你們二爺不是有兩個侍衛嗎?怎麼平時只能看到一個?”
想到這也不算什麼秘密,滿春答道:“入相是二爺的護衛,也是二爺自己府邸的半個管家,通常都是在二爺的邵府待命的。有事才會被傳喚出來。”
“誒?你們二爺有自己的府邸啊?”琳琅驚奇。
滿春點頭:“是邵家老宅,歷來邵家老宅都由邵家官位最大的將軍、也就是家主來繼承。這一代王爺雖是長子,卻被分到了外頭,邵家便由二爺來接掌了。但王爺二爺兄弟感情不差,所以二爺平日多住在王府,也方便訓練世子。”
琳琅瞭然,在心底思量了一番,不再多問。
而是在準備起另一件事。
她這次雖沒能收回嫁妝,卻意外的得到了舅舅的藥箱子,將它帶回了齊物居,自然是要好好保管。
和自己那個差不多大的藥箱子並排放在桌上,琳琅一手撫摸著一個,意識裡出現了許多年前的場景。
年輕有為的大夫、費力揹著藥箱的小女孩,兩人一路乘過船、坐過牛車、也騎上過戰馬。在那個烽火狼煙、滿是鮮血凝重之氣的地方,她見過不一樣的世界,接觸過不一樣的人,學到了很多,到頭來……也失去了很多。
最後,只剩這兩個藥箱子還陪著她。
“主子,主子!”
嘰嘰喳喳的聲音忽然傳來,打斷了她的回憶。琳琅剛站起身,便見到滿春蹦躂了進來:“奴婢聽說,先前那幾個冒犯您還裝無辜的小丫鬟和玉珠姑姑出事了!”
“是麼?出了什麼事?”琳琅抬眸問。
滿春回身關上屋門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臉上啊、手上啊,生出了些密密麻麻的小紅疹,管家已經找了大夫給她們看,大夫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呢。不過不會危及性命就是了。”
“這樣啊。”琳琅回了一句,將自己的兩個藥箱子都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上了鎖,只留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