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題問得太好了,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應該去問觀眾:你們幹嗎不直接去聽評書,還聽他的呢?我相信觀眾會回答的。
主持人:您是有意參考評書的說法嗎?
易:我就沒聽過評書,如何參考。
主持人:那也有學者批評你,把歷史通俗化,庸俗化。
易:有例子嗎,有證據嗎?
主持人:比方說,你把劉備,把諸葛亮比作“帥哥”;你拿現在現實生活中間發生的一些過去壓根兒就沒有的,“垃圾股”“績優股”這樣的詞套用在歷史人物身上。
易:這些學者讀書不多吧,這個做法古已有之啊,早就有人在做了,不是我的發明。比方說,史學大師呂思勉先生的《三國史話》,裡面就講到了,說做這個郎官,就是去做公務員。你不能說講史不能評論吧?
主持人:為什麼要加這個尾巴呢?
易:調侃。
主持人:調侃跟學術有關嗎?
易:當然可以調侃,學術的觀點可以用各種方式來表述,調侃就是其中的一種。你現在面對的是電視觀眾,你要用最簡潔、明瞭、通俗、明白的語言一下子讓他明白,所以我就使用了這種調侃的方法。因為古人寫史,都史讀得多的人是知道的,就是我們中國古人的歷史也不是我們現在某些學者想象或者描述的那種所謂嚴謹,他們是很誇張的,比方說他可以記載一段話,“浮屍百萬,流血漂櫓”,就是那血流得盾牌都漂起來了,這是不可能的,沒有那麼多血。它是一種文學的語言,就是在我們的正史裡面他也是有文學性描述的,那麼這個時候你稍微調侃一下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大家都聽明白了。我自從這些話受到批評以後實際上我是問了一些觀眾的,大家都很明白什麼意思,就是調侃的這句話記載得過分誇張,沒有任何別的意思,至於有人在當中看出了別的意思那是他的事情。
主持人:還沒有完,他們認為易老師在講課中間那些用詞不是很妥,甚至流於粗俗。比方說,劉表之死,你跟觀眾說,見上帝去了。比方說,諸葛亮是一個少年英才,而且是一個帥哥,“帥哥”這個詞,他們認為把諸葛亮想象成這樣的形象有點貽笑大方。
易:貽笑大方,原話是這樣?讀《三國志》沒有,《三國志》怎麼描述諸葛亮的?“身長八尺,容貌甚偉”,不叫帥哥叫什麼,叫偉哥啊?還有剛才前面說的,就是劉表不能見上帝,劉表只能見閻王,他們是不是這個意思?上帝是西方的,中國人沒上帝,只能見閻王,是不是這個意思。
主持人:但是我很想知道的是,易老師您在講課的過程當中,是不是非常刻意地去用這樣的詞彙?
易:我再強調一遍,我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面對任何物件,都這麼說話,你說是刻意還是不刻意?
主持人:為什麼不有所區別呢?畢竟這是電視,畢竟是一個大眾傳媒。
易:對,大眾傳媒的意思就是不說人話?
主持人:應該跟生活中也有所區別。
易:誰規定的?如果說應該跟生活中有所區別,那節目就不會播了,審片就通不過。誰規定的?那條王法規定的,奇了怪了這事情,我告訴你,我也有三個原則,一,說真話、不說假話,二,說實話、不玩兒虛套,三,說人話、不打官腔,我稱之為“三要、三不要”,這就是我的原則。
主持人:那所有的批評都是沒有道理的嗎?
易:不不不。第一,我首先非常渴望批評,但是我希望這種批評第一是公開的、第二是公平的、第三是公正的,所謂公開的就是希望你真名實姓,亮明身份,因為我是公開的,我是亮明身份在這個地方。
主持人:有沒有你願意接受,或者你認為有道理的批評?
易:有,但是我要先說清楚一句話就是說,不是說你公開亮相我就一定回應,我一定接受。我為什麼要說這個,因為現在有些媒體抓住我這句話做文章:你不是希望公開批評嗎?某某某不是公開亮明身份在批評你嘛,你為什麼不回應?我只是說我希望的那個批評是公開的,我沒有說公開的批評我都回應,第一個我要有時間,第二個我要有選擇。
主持人:有沒有你願意接受,或者你願意回答的批評呢?
易:有啊,其實現在所謂批評,已經被媒體一鍋煮了,一刀切了。實際上在我看來情況非常複雜,有各種各樣的情況,但是確實其中有一些是經過了認真的思考,而且想到了一些重大的根本性的問題。
主持人:比方說?
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