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總是說他這樣不對,那樣不對,非要跟他爭奪隊伍的指揮權——一個文人,哪怕是歐洲最優秀的,連沙皇陛下,甚至整個俄羅斯也要為之折服的文學家,他難道以為他的天賦也可以用在趕路上嗎?
“圖拉諾夫,這裡已經到在中國的境內。這裡的事情我比你更加熟悉。你的魯莽讓我十分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必須剝奪你的指揮權!”楚鍾南騎在馬上,一邊走,不住的朝著四下張望。他雖然還不能確定自己已經到了什麼地方,可是,他總是覺得幾天前翻過的那片山嶺應該叫做興安嶺。雖然不知道是大號還是小號的,但是,根據先前他對時間年代反覆的估算,這裡絕對不安全。所以,為了避免圖拉諾夫再做出什麼妖蛾子的屁事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我很抱歉。勳爵閣下,沙皇陛下只是讓我保護您的安全,護送您回到自己的家鄉,並沒有讓我聽從您的指揮。”圖拉諾夫答道。
“沙皇直接給你下的命令嗎?”楚鍾南不屑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接到的是沙皇陛下的親信大臣謝爾普霍夫大人的命令。可是……”
“可是你們只是一支棄卒。一支被莫斯科隨意地支使掉的隊伍。你的人甚至連軍裝都沒有。我甚至還知道,你的手下在這次任務之前還是分散在許多軍隊中的。剛開始的時候甚至還不知道你是誰。雖然在這一路上你們幫了我很大的忙,但是,上尉,我還是得提醒你,即便是你完成任務回到了自己的國家,你頂多也只是得到一聲表揚。我對那些大貴族太瞭解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你們當成是一回事兒。”楚鍾南近乎冷漠地揭穿了圖拉諾夫的老底兒。
“勳爵,您的話讓我感到很生氣!你知道嗎?”圖拉諾夫有些惱羞成怒。
“我知道。可是,如果聽我的話,你可以得到我的親筆信。我是法蘭西奧爾良伯爵,英格蘭維魯蘭男爵,擁有在這兩片土地收稅的權利。同時,我在法國還擁有著為數眾多的產業。只要能夠拿到我的親筆信,你就可以在這兩個國家支取到鉅額的金錢。法國的玻璃鏡子裡面有我一成的收益,這件事全歐洲都知道。你應該相信我的保證。”楚鍾南又道。
“您這是在收買我?”圖拉諾夫勒住了自己的坐騎,怒瞪著楚鍾南。
“俄羅斯並不是強國。而且隨時面臨著來自波蘭、瑞典以及土爾其地威脅。朋友。‘哥薩克’地意思是‘自由人’。所以。你們驕傲地不應該是勇敢。而應當是自由。可是。沒有足夠地金錢。自由與勇敢隨時都有可能會在你地身上消失。”楚鍾南淡淡地說道。他太瞭解這些所謂地哥薩克了。才不在意圖拉諾夫表露出來地這點兒憤怒。其實。如果不是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到達了危險地帶。他還捨不得亂花錢呢。
“我承認您說地很對。但是……”圖拉諾夫突然變了一張臉。“您可以給我跟我地手下多少?”
“五十萬利弗爾。怎麼樣?”楚鍾南眼皮都不眨一下地說道。
“我希望您立即就能書寫一張提款地證明。”圖拉諾夫臉色不變。十分乾脆地說道。
“等我到了家。我會把該給你地東西付給你地。”楚鍾南迴頭看了看身後那一支數百人地騎兵隊伍。清一色地高頭大馬。連一輛車都沒有。忍不住又掠過一絲傷心。幾百萬金幣地東西啊。要不是在離開歐洲之前。他將其中大部分換成了珠寶等物品。恐怕在蒙古草原上就全都丟光了。可是。就是因為那些只知道趾高氣昂地哥薩克。他那五十萬地現金就那麼丟掉了。那可全都是金子!
……
“上尉,上尉——”
出高價買下了對隊伍的指揮權,楚鍾南還沒打算好接下來該怎麼做,派出去做斥候的兩名哥薩克突然出現在了路前方。兩人策馬狂奔,看到隊伍之後立即歡呼了起來。可是,楚鍾南還沒來得及問話,旁邊的圖拉諾夫就氣勢洶洶地忘記了先前的約定:
“契利可夫,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打傷的你?”
“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人不比我們少。而且,我跟波爾多夫剛剛見證了一場屠殺,對平民的屠殺。”被問到的哥薩克騎兵肩上還插著一支箭,但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感覺,回答完圖拉諾夫的問話後又看了楚鍾南一眼,“勳爵,被屠殺的那些人似乎跟您長得有點兒像。”
“你說什麼?”楚鍾南大驚,“再說一遍!”
“我想您不用問了,他們已經追上來了!”圖拉諾夫打斷了楚鍾南的問話,又深吸了一口氣,抽出了腰間的馬刀猛得高高舉起:“哥薩克——”
“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