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有魚兒上鉤,他當然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再繼續等下去。
“唔……”
魚杆晃動起來了,魚線在一霎那的時間裡就將其拉成了彎月的形狀。
“一定是一條大魚!”
米什卡死死的拉著魚杆,心中想道。他可是遠近有名的大力士,可抓著魚杆的時候卻覺得吃力非常,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釣上了一條大魚。只是,米什卡依舊覺得有點兒奇怪:這條魚拉扯的力道怎麼一頓一頓的?難道它正在水裡跳舞?
……
“嗯哼哼——”
魚杆跟魚線的品質都不錯,經過一番“角力”,終於,米什卡看到了水面上露出的一團黑影,喜悅之下,他猛得一使勁,然後,就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悶哼!
是的,悶哼!
米什卡上過戰場,那回跟波蘭人的戰事十分慘烈,俄羅斯打敗了,他也見各種各樣的傷員,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悶哼居然也可以如此的悽然慘烈!可惜,他沒有時間去考慮為什麼悶哼也可以達到這種境界,因為,一個白花花的,幾乎把整個冰窟都堵住的肉團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愣了!
“嗯哼……”
兩隻手……如果那個肉團是個人的話,那牢牢扒住冰窟邊緣部分的,帶五個分叉的東西應該就是人類必備的手了。只是,米什卡依然不敢確定這個從冰封的頓河下面被自己拉出來的東西是個人。因為,那足有半張臉大,活像個青蛙一樣的眼睛,以及鼓鼓的,還帶著一根長長的,向上的細管一樣的嘴巴,很難跟人類聯絡起來。
不過,米什卡的疑惑很快就解開了。
那個肉團,不,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迅速的在臉上一抹,將那些不符合人數特徵的眼睛,嘴巴都扯到了一邊,一張胖乎乎的人臉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咳咳……救命!”
那人向米什卡伸出了求援的手!
“韃靼人?!”
米什卡聽不懂那人的話,但是,對於這人的黑頭髮、黑眼睛他卻並不陌生。因為,這都是韃靼人的特徵。想想,俄羅斯才推翻韃靼人的統治多少年?這些年,俄羅斯也一直在跟克里米亞汗國、喀山汗國那些韃靼人的汗國交戰,那麼,對待敵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呢?米什卡不是什麼腦子繞彎彎的人,他一向自認只是一個很乾脆的戰士,所以,看著正在努力想爬上來的傢伙,他毫不猶豫的一腳踹
了下去!
“撲通!”
***************
1620年的俄羅斯,冬天冷到不行,但楚鍾南似乎並沒有感覺,只是趕著車來到馬廄的門前,然後,拿著大號的木叉,木然的將外面大車上一捆捆的牧草叉到馬廄裡,堆成垛。他已經這樣割草、打捆、運輸,連軸的轉了一整天,身上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而在馬廄的一角,一個滿臉大鬍子,穿著邋遢的大漢正窩在草堆裡睡得正香,手裡還攥著一個空空的皮囊,整個馬廄裡瀰漫著一股劣質酒的香氣。
馬廄很大,足足有將近四米高,全長近三十米,都是用最結實的樺木搭建。楚鍾南一天的勞動量也不過是才將其中的一個角兒堆滿。堆完草後,他並沒有歇一會兒,而是繼續用鍘刀將牧草鍘碎,再拌上其他的飼料,挨個兒的喂到每匹馬的槽裡。再之後,打掃馬廄,包括鏟馬糞……
“你這個韃靼狗崽子,打掃完馬廄,就趕緊去劈木頭……不許偷懶,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嚐嚐我的拳頭。”
喝醉的大漢偶爾醒過來,看到忙碌個不停的瘦削身影,不僅沒有幫手的意思,反而在嘴裡不停的叫囂,好像還是嫌慢,而叫完之後,他又翻個滾兒,繼續睡回籠覺去了。而楚鍾南也依舊只是低著頭幹著活,毫無反應。
就這樣,匆匆忙忙一整天,沒個停歇,直到將近半夜的時候,楚鍾南才終於可以放鬆下來,躺回到馬廄邊的一間小木屋裡。這麼一整天的勞動似乎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多累。躺在小木屋簡陋的床上,盯著屋頂,他的眼睛依舊炯炯有神。
……
“三年,整整三年了!”
這年頭沒有什麼工作後的娛樂,每天睡覺前的思索就是唯一的課餘活動。他,楚鍾南,南方某藝術學院的學生,學聲樂的。那年頭,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在長大以後多條出路,也或者是為了跟人攀比,又或者是跟風,無數的家長請家教,參加補習班,非得押著孩子去學繪畫,學音樂,學書法,學跳舞……等等,等等。而他楚某人正是那無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