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也笑著道:“想要爭取盧象升,最主要的是讓他轉變心態,估計威逼利誘恐怕不行,只能以慢慢想辦法了。”
旁邊的周比利搖了搖頭道:“雖然歷史上盧象升是民族英雄,可是他畢竟是讀書人,也是大明士紳基層的一員。未來我們遠東入主中原,施行的政策對於身處這個階級的人來說,根本不要指望他們的支援,這和人品無關,是階級立場的問題。
在士紳階級的眼裡,殘酷剝削底層農民、瘋狂的兼併土地、魚肉鄉里等劣性,是天經地義的的行為。即便是大明底層的貧苦農民,也覺得這是非常正常的,好像他們生來就應該被欺負被剝削。每當大災大疫,無數底層的百姓只能逃荒,然後一個個死在異鄉。
中原王朝數千年來,都是帝皇與士紳共治天下,而我們遠東公司卻要死死的抓住基層單位的領導權,這樣一來我們與大明士紳階層就成了天然的死敵,千萬不要對大明計程車人抱有幻想。就算是那些憂國憂民的忠臣,他們忠心的也只是帝皇一家而已,與整個中華民族的興衰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每當中原王朝更迭,只要當權者遵循帝皇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原則,改朝換代對這些士紳根本沒什麼影響,而且他們還會根據局勢選擇支援有希望問鼎天下的一家,爭取充當從龍之臣。即便是滿清蠻夷入主中原,依然有大批計程車紳階層心安理得的投靠,心甘情願的做滿人的奴才。”
高建國點了點頭道:“嗯……現在中原北方各省計程車紳階層和官員,可能心裡早就有了改朝換代的心理準備,正在等著我們遠東入主中原呢。但是我們對盧象升還是要積極爭取,畢竟他是大明士紳階層的一員,而且節制大明九邊的三鎮軍馬,如果他為我們所用,勢必會對我們在大明的工作有所幫助。”
王和想了下道:“公司南下中原主要的工作不是打,而是如何在各地基層開展工作。但可以預想的是,到時候肯定會受到來自大明地方勢力的反對。在其他地區倒是簡單,乾脆用刺刀說話就可以,可是在大明我們還真下不去手。
江北還好,目前各地的流賊已經把大明禍害的夠嗆,有相當多的莊子都被流賊攻破,大量土地已經是無主之地。還有大批土地都是各地藩王、官員和太監,以及大明朝廷被地方勢力霸佔的官地。而且江北氏族力量也沒有江南地區那麼大。
可是到了江南,問題就複雜了,江南士紳集團和地方氏族力量都相當頑固,我們應該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既不用造成大規模的流血,又能讓他們合理的接受。當然,必須要打碎歷代皇權不下縣的統治結構,牢牢的抓住基層。而且必要的威懾力還是要有的,也要在各地殺一批有代表性的,像什麼為富不仁,為禍鄉里的極惡勢力。”
高建國冷笑了一聲道:“要我說啊,對地主惡霸、土豪劣紳要嚴厲打擊,該殺就殺不能手軟。對拒不配合的頑固的反對勢力也不用殺,全都舉家送到海外,讓他們去剝削其他民族,最好把儒家的那一套糟粕都傳揚到世界各地。
那些願意積極配合我們的地主士紳、商人官僚,我們也要給與他們一定的政策,沒有土地也可以經商、開工廠嗎。實在不行也送到我們在海外的控制區經營農場、種植園什麼的,反正不能讓積極配合我們的人吃虧就是了。”
大家正聊著呢,就見盧象升和鍾大海從幹診部的危病觀察室走了出來,他們都是滿臉的愁容,看來盧小姐的心結還未解開。
周比利笑著對盧象升身後的鐘大海使了個眼色,鍾大海看了狠了狠心,上前兩步拽住了盧象升,小聲的說道:“大人,您可就這一個女兒,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這樣下去吧。若是夫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老家的老太爺和老夫人年紀都大了,若是聽到小姐的事情,還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
盧象升聽了鍾大海的話,腳步頓時慢了下來,一想到女兒滿臉的決絕,他的心裡就像刀割了一下似的。
“大人,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盧象升聽了突然轉過身,死死的盯著鍾大海道:“還有什麼辦法?”
鍾大海被突然轉過來的盧象升嚇了一跳,他連忙組織了下語言,然後沉聲道:“大人,如今想要讓小姐解開心結,那就只有把小姐許配給那個什麼遠東的次帥。”
盧象升眼神猛的一凝,剛才他心急如焚,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現在他冷靜的想了一下,若是讓女兒嫁給那個遠東次帥,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那個什麼遠東次帥怎麼樣,不是一個粗鄙的軍漢吧。
對方身居如此高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