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報名的流民,也都斷了去送死的念頭,畢竟他們的命沒了,一大家子人都得跟著餓死。
劉二噶站在人群的後面皺著眉頭聽著大家說話,臉上也非常的凝重。他老家是濟南府的,家中有老母親和一個兄弟,再加上老婆和兩個孩子,一大家子人全指著兄弟兩個在碼頭上扛活賺的銀子養家。
他一路揹著瞎眼老孃,帶著弟弟和老婆孩子,從老家逃到了臨清州,仗著兄弟兩人都生的人高馬大,還曾經練過幾手,所以身邊聚集了一幫老鄉,算是在碼頭上站住了腳。
他兄弟兩人非常能幹,平日裡不惹事也不怕事,總能攬到些活計,在碼頭上倒是也混得風生水起。
劉二噶為人仗義,身邊攏了一大幫子老鄉,雖然每月銀子賺了不少,可架不住總是接濟那些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老鄉,所以手上根本沒什麼餘錢。
如今碼頭上一片蕭條,運河也被賊軍封了,兄弟兩個沒了營生,家裡如今已經揭不開鍋了,如今都是靠著手下的一幫老鄉幫襯接濟,可大夥的日子都不好過,哪能總指望著別人。
劉二噶回到了家裡,所謂的家也就是用粗點的樹枝搭建的兩間窩棚,上面鋪著茅草,再弄幾張破爛的蘆蓆和一些爛布條圍上,一大家子人已經在這裡將就著住了幾年。
兩個滿臉髒兮兮的孩子從窩棚裡跑了出來,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希翼。劉二噶看著幾個孩子的表情,心裡不由得一疼。
這幾年家裡再怎麼不濟,家人也能跟著吃飽,可誰曾想會變成這樣一步田地。兄弟倆一身力氣,可有勁兒使不上,見天的拿不回糧食,家裡人也跟著捱餓了。
他走過去把兩個孩子抱了起來,走進了破爛的窩棚。瞎眼老孃正和老婆坐在地上搓著麻繩,這是他在城裡雜貨鋪子裡接到的活,平日裡老孃和媳婦閒來無事,每月賺點極其微薄的收入填補家用。
劉二噶走過去,從瞎眼老孃的手裡搶過麻繩道:“娘,別搓了,城裡的雜貨鋪子現在已經不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