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的是原先走過的老路,去的是以前最常去的地方。那裡有一株兩人腰粗的大柳樹,對面便是她日日待著的鋪子。那一呆,便呆了十來年。有時路過,目光間生恍惚,好似還能瞧見陶師傅背手進鋪子的模樣,或瞧見自己坐在鋪前打銀器,一抬臉笑個陽光燦爛。
可鋪子早變作了綢緞鋪,除了熟悉的門板階磯瓦簷,裡頭早已沒了往前的模樣。她和韓肅並肩站著,直勾勾盯著那鋪子看,聲音低低道:“之前叫一個賣綢緞的買了下去,賣了許多日子布匹。名字叫錦繡坊,簷下掛了三面彩旗。”
而這會兒又換了老闆,那牌匾上寫著的三個字,蘇一全部都識得,叫“十三蘇”。是個什麼鋪子,瞧不出來,橫豎不是陶家金銀鋪就是了。那三個字蒼勁有力,不浮不憨,比別家的鋪子都顯目些。
蘇一隻顧盯著瞧,忽覺那字瞧著分外眼熟。心裡百轉千回,腦子便炸開一道光來。她回頭瞧向韓肅,韓肅便伸手遞了把鑰匙給她。銅條兒古黃,一頭圈一圓眼兒。他說:“開啟看看吧。”
蘇一慢慢伸手去接過韓肅手裡的那把鑰匙,這會兒自然全數都想起來了。以前王爺常來陶家鋪子上,她與他打趣過,說如果他開鋪子,她一定給他當夥計去。他當時還說呢,總有兌現的一天,到時不帶耍賴的。哪知玩笑話他也記得,便就給她這個驚喜罷。
那“十三蘇”是什麼呢?她心裡葉門兒清。王爺是宮裡兄弟間排行老十三的,這十三自然是他了。蘇也不能是旁的,她也不往別人頭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