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謬論。”李庭芝笑了笑,道:“張大人是在下一手提拔出來,老夫一直看著他不斷成長,當初又是老夫一手所救,再說張貴若不是這個世上的人,難道他還真是天上的神仙?”
“在下豈不知。”範友信苦笑,道:“或許真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一定。”
“君實,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君實的幫忙,老夫早已是手忙腳亂。”回到揚州城內一處隱蔽的角落,李庭芝滿懷歉意的看著一臉憔悴的陸秀夫。
陸秀夫搖了搖頭,道:“君實得大人提拔,常懷感恩之心,如今可以為大人效命,是君實的榮幸也。”
“大人為國為民,殫精竭力,在下只不過是盡些微薄之力也,又豈有苦之言。”
“君實還是如此。”李庭芝搖了搖頭,道:“不居功、不驕不躁。”
“今日老夫所見,偌大的揚州城,就像一座軍紀嚴密的軍營,令出所致,無不聽從,就連老夫和範友信將軍的腰牌都要檢查。”李庭芝感嘆道:“如今揚州糧食充足、軍備不慌,百姓同心,就算董家軍費盡心思,也想不到揚州竟然會是如此。”
“兩年多不見,君實的才幹早已超過老夫,老夫所不及也。他日揚州解圍,老夫一定上書朝廷,遷君實為朝廷工相公。”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陸秀夫連忙拱手道:“此乃非在下的功勞,乃張大人之功勞也。”
“再說在下乃奉張大人之命前來揚州,本來就犯了朝廷的法令,若大人上書朝廷,豈不是把君實推向火爐。”
“那老夫讓張貴那小子上書,為朝廷推選人才之美事,料他不會不聽老夫的話?”李庭芝頗為堅持。
陸秀夫苦笑,道:“大人還記得當日在下來到揚州,不是帶了一群年輕的學子?”
“正是,莫非此事和他們有關?”李庭芝疑惑的看著陸秀夫,道:“一幫乳臭味乾的學子,能做什麼?”
不想馬上想到了年幼的梁雅,尷尬道:“不過也難說,張貴那小子總讓人看不透。”
“一年多前,張貴創立了一門學說。”陸秀夫沉思了片刻,才道:“名為統籌學,言透過對目標分析,選擇適當的辦法來聯絡各部分之間以及目標之間的聯絡,進而研究出一種方法解決問題,尋找出最優決策。”
“用在揚州之中,更是一個複雜的關係。”陸秀夫艱難解釋,道:“我等前來揚州時,張大人曾經說過,揚州決勝之事,不外乎人和物。”
“百姓其實最好組織,由官府牽頭,又有廂軍、鄉兵協助,根據地理化為無數的區域,每個區域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批人,以防他們之間相互勾結。”
“而物方面,則需要統一排程,統一使用,由最高統帥分發命令,不因人而異。”
“然而,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人手,這些人就是之前在下帶到揚州的那批學子,他們是均州書院第一批統籌學的學子,如今只不過學了半桶水而已。”
“在下相信,若是有更多的時間給他們,他們一定會做得更好。”
“張貴,天縱奇才也。”李庭芝長嘆了一口氣。
此時,這個天縱奇才的張貴,正皺眉苦臉的看著一張巨大的地圖,來自各地的資訊迅速傳到均州,然後變成地圖上的箭頭。
“伯顏大軍不知蹤影?”張貴死死的看著杜滸,大聲道:“伯顏大軍竟然已經消失?探子,該死的探子,應該槍斃。”
“矮張,你聽老子說。”杜滸拍了拍張貴的肩膀,道:“不用你小子出手,這批探子已全軍覆沒,伯顏大軍又不是死人。”
“嘭”的一聲,張貴狠狠的敲打在桌子上,振起了一股灰塵,一直以來他對杜滸的奎祀軍太過於依賴,對於盧方的商隊也寄以厚望,然而他忘記了他的對手是伯顏。
是歷史上大敗賈似道軍於丁家洲,收降太平州、滁州,下建康,陷臨安,俘宋帝、謝太后等北還,取宋地三十七府、一百二十八州、七百餘縣的伯顏。
伯顏大軍的消失,從明處轉向暗處,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大人稍安勿躁,鄂州的呂文煥和張弘範行軍緩慢,如今陽邏城堡守衛森嚴,兵多將廣,又有馬宣、二將軍等水師接應。”
“只要陽邏城堡沒事,韃子的戰船就不能隨之南下接應,韃子大軍沒有戰船,那大江南岸應是無礙。”
“所以鄂州蒙古漢軍的目標應該是漢陽、黃州、蘄州、江州、安慶、等淮西之地,以打通和揚州董家軍的聯絡,淮西有夏貴夏大人在,夏大人乃一時重將,淮西軍又是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