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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對未出閣的女子說這個的,易楚羞紅著臉拿起妝盒就走。
胡二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阿楚妹子,我幫你拿著。”說著撐開手裡的藍布口袋,裡面已經放了小半物品。
易楚道了謝,小心地將妝盒放進去。
胡二將口袋輕鬆地往肩頭一掄,大步追前面的胡玫與易齊了。
易楚微微笑著,心道:果然還是有個男子跟著好,至少不必擔心買東西多了拿不動。
四人繼續前行,胡玫在賣金銀玉器的地方選了兩對一滴油的銀簮、一對鎏金手鐲。易楚則拉著易齊到賣紙筆的地方給易郎中買了刀澄心紙。
付錢的時候,易楚察覺到易齊有些神思不屬,總是茫然地盯著某處發呆,可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並沒有特別之處。
易楚納罕,易齊的表現太不對勁了,前兩天她還把廟會誇得天花亂墜,什麼天上有地上沒的,可今兒到了廟會,她卻是什麼都沒買。
是不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買東西上?
那她千方百計地來廟會幹什麼?難不成約了人相見?
易楚猛然想到那莫名其妙的絹紗跟螺子黛,越發確定這一點。不由咬了咬後槽牙,越發將易齊看得緊,決不讓她偷偷摸摸與別人私會。
走過口袋衚衕,是賣山貨和兒童玩具的攤位,有布老虎、撥浪鼓、蛐蛐籠等,易楚想到在家裡幫忙的顧琛,買了兩隻空竹,又買了些曬乾的蘑菇、黃花菜等物。自然,這些東西又被胡二搶著背在了身上。
再往前走,是雜耍的。有踩高蹺、耍猴戲等滑稽戲,也有單手劈青磚、胸口碎大石等武力場面。尤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有個袒露著胸膛的黑臉漢子,竟能從口中噴出熊熊火焰來。他一邊用手捶著胸膛以顯示自己的強壯,一邊繞著場地走動,走到某處,張嘴一噴,頓時燃起熊熊的火焰,差點燒著圍觀人的衣衫,嚇得眾人連聲尖叫。
易楚猜想漢子先前喝的碗裡定然有什麼蹊蹺,勉強算是鎮靜,可胡玫卻很不淡定,雙手抓住易楚的小臂,抓得她生疼。
胡二也是,張著大嘴巴,滿臉震驚。就連一直心不在焉的易齊,也被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男子的一舉一動。
看了好一會雜耍,已是正午時分,恰好前頭就是賣風味小吃的攤位,四人擠出人群急匆匆地走了過去。
小吃種類極多,碗豆粥、江米麵艾窩窩、炸豆腐、扒糕、豆汁等應有僅有,擺攤師傅紛紛露出拿手絕活,邊做邊吆喝。
胡玫笑著拍手,“這下有口福了,我們一路吃過去,把所有的小吃嚐個遍。”
易楚跟易齊也隨聲附和。
賣豌豆黃的商販甚是伶俐,見狀亮開嗓子吆喝,“噯!小棗兒豌豆黃兒,大塊的來……三位姑娘,來兩塊嚐嚐,不好吃不要錢。”
豌豆黃是將豌豆煮爛、嚼碎,加上白糖桂花等攪成糊狀,凝固後切成菱形塊,再放上小片的蜜糕點綴著,既好看又好吃。
四人各花兩文錢買了兩塊。
然後順著攤位,吃了驢打滾兒、灌腸,每人喝了碗豆汁。三個女孩已經飽了,胡二又自去要了碗餛飩。
餛飩攤正在樹蔭底下,炎陽透過濃密的樹葉照射下來,變得溫暖而柔和。時不時有微風習習吹過,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
易楚清晨起得早,靠著樹幹打起了盹。
朦朦朧朧中,感覺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她猛地睜開眼,看到許多人簇擁著朝護國寺衚衕跑去。
易齊拉著易楚催促,“姐,咱也過去看看。”
胡玫雙眼亮晶晶的,“聽說皇上一早就來了護國寺,現下正要回皇宮。”
能夠目睹天顏,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
易楚也不例外,聞言,頓時心潮澎湃,使勁點點頭,“好。”
護國寺衚衕已裡三圈外三圈地圍了許多人,三個女孩子個頭都不算高,掂著腳尖也看不到。幸好胡二身強力壯,在頭前開路,護著她們擠了進去,惹來一路白眼。
人群裡圈密密地站了兩排手持長~槍,身穿罩甲的衛士,他們個個神情凜然,目光戒備,將沸騰的人群隔絕在長~槍之外。
不多時,馬蹄聲如雷鳴般由遠及近。
頭前是四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金色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緊接著是近百名穿著紅色飛魚服的大漢將軍,再然後是六輛皇家獨有的裝飾著龍紋的明黃色馬車。
人們瞬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