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自己覺得也不好意思。”
柳葉是個實誠人,這陣子吳嬸子跟吳嫂子兩人忙活著給喜鋪做繡活,全哥兒都由柳葉來帶,而且一天三頓飯差不多兩頓是柳葉做的。
吳嬸子沒少誇柳葉,也曾說要幫著柳葉在京都說親。
可柳葉的顧忌也不無道理,親戚終歸不是親人,住久了難免有矛盾。
易楚猶豫著問起胡二的事,“你跟吳嫂子提過嗎?”
“提了,”柳葉臉頰紅了紅,“我姐跟你的看法差不多,胡二這人還行,就是家裡的事太難纏,我又是個沒主見的,怕被人欺負……而且,最近又出了這檔子事,我姐是一百個不同意。家裡有那麼個小姑子,以後走出去臉也無光。”
“什麼事?”易楚驚訝地問。
柳葉更是震驚,“你竟然不知道?就是胡家起火那天,有人看到胡姑娘……說是顧瑤顯靈報仇,那男人是個叫花子,身上臭烘烘的,胡姑娘也不嫌棄……”話出口也覺得不好意思,“我姐跟我說的,就是讓我打消這個念頭……胡姑娘也挺可憐的,這輩子算完了。”言語之間,大有同情之意。
易楚卻冷然道:“那是她咎由自取,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要是看到顧瑤臨去前的情景,恐怕你也只會覺得胡玫可恨。”
尤其胡玫還好端端地活著,而顧瑤已經是地下亡魂。
柳葉瞧著易楚臉上是罕見的怒意,急忙岔開話題,“你的嫁妝準備好了嗎?我手藝不如你好,做了只香囊,你湊合著用。”從懷裡掏出兩隻香囊,都是大紅錦緞的底子,一隻上面繡著喜結連理紋樣,另一隻是百年好合的紋樣。
看上去非常喜慶。
柳葉解釋道:“是我姐做繡活裁下來的邊角料子拼起來的,你別嫌棄。”
易楚笑道:“你說這話可真是打我的臉了,我是那種人嗎?”
兩人再閒談幾句,柳葉告辭離開。
易楚送她出門,在醫館門口見到了胡二。
胡二滿眼血絲,看上去沒精打采的,見易楚出來,迎上前道:“阿楚妹妹,有件事想問問你。”
柳葉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
易楚看在眼裡,落落大方地說:“什麼事兒,二哥直說便是。”
“顧瑤那事,真的是我妹子乾的?”胡二期盼地盯著易楚。
易楚淡淡地回答:“是胡玫乾的。”
胡二的臉頓時垮下來,好半天才囁嚅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冤。”轉過頭,耷拉著雙肩走了。
柳葉站在原處看著他的背影,過了會兒才進了吳家的家門。
易楚也便轉身往家裡走,卻聽背後有腳步聲響,她回頭一瞧,不由“啊”了聲。
凝眸處,那人穿鴉青色衣袍,長身玉立,臉上帶著溫文的笑。
辛大人看到她眼眸間驟然迸發出的光彩,喜悅自心底油然而生。
這樣地被人牽掛,被人思念,感覺真好。
兩人沒走醫館大門,而是從東邊的小門進去,繞過影壁時,辛大人牽住易楚的手,緊緊握了握。
易楚回握著他,不動聲色地深吸口氣。
還好,除了早已習慣的艾草香味,並無其他。
辛大人聽出她呼吸的異樣,悄聲道:“我沒事,早就從永清回來了,這幾天一直在宮裡,沒辦法往外傳信。”
易楚笑笑,再握一下他的手,鬆開,“快進去吧,這幾天外祖母沒少唸叨你。”
辛大人攬著她的細腰,在她耳邊低喃,“你呢,你可想我?”
易楚臉色緋紅,卻坦然承認,“想了”,就感覺掌心多了樣涼沁沁的東西。
“閒著沒事的時候刻的,你留著玩。”辛大人捏一下她的手,急匆匆往西廂房走。
展開掌心,是塊大拇指肚般大的雞血石,上面刻了對纏繞在一起的指環。
易楚不由腹誹,這麼好的雞血石,留著給父親刻枚印章就好了,就讓他隨便刻著玩兒,真是暴斂天物。
再細看,指環上似乎有字,一枚刻了個古篆體的“楚”字,另一枚刻了個“仲”字。
猛然想起以前曾經讀過兩句詩,“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他不會也是這個意思吧?
為免被人瞧破痕跡,他身上幾乎不戴飾品,連束髮的簪子也只是普通的白玉簮。
指環自然也不能戴,所以就刻了個印章?
易楚情不自禁地彎起唇角,將雞血石塞進了荷包。
午飯,辛大人是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