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的話向來信手拈來,宋貴貴早早年紀就走街串巷做買賣,倒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對此也見怪不怪,聽他這麼說也就笑一笑。
梁孺提前跟她打招呼:“我今日不去書院,來幫你賣餅。你可不要趕走走了,今日你做多少餅,就算賣不完,我也都買了。”
宋貴貴一聽就不高興了:“有錢很了不起嗎?我做的餅可不惜浪費的。”
“誰說會浪費。第一,你對自己有點信心,興許一個不剩呢。第二,我買的餅我都吃掉,保證油渣蹭到手上都舔一舔絕不浪費。”
宋貴貴嘻嘻笑:“那倒不至於。”
才高興了下,宋貴貴就開始搖搖頭:“不過我真沒有信心能一個不剩。這幾天生意越來越差了。”
“那是因為你不像做生意的。”
“怎麼才能像做生意的?”
“首先你得有個招牌,”梁孺開始比劃:“你看你這個爐子,也太舊了,又沒個招牌,你自己又不吆喝,誰知道你是賣什麼的。”
宋貴貴一聽覺得挺有道理:“你繼續說啊。”
“等我吃完。”
梁孺頓了頓,就著白水連吞帶咽地開始吃宋貴貴的胡餅。
今日天氣稍微燥熱,梁孺穿的是一件薄絲褂,料子很薄,顏色還有些若隱若現地透著裡面的肉色。
宋貴貴瞅著臉紅,故意低著頭裝作忙碌不敢往他身上看,心裡想著公子哥穿著一點都不檢點,哪像她呀。
說實話這會兒梁孺心裡涼嗖嗖的。
原本今日這樣炎熱,梁孺早早地就想象宋貴貴這楊柳小腰繫上裙帶一扭一扭的樣子。
可誰知清早上一看宋貴貴還是長褲長褂捂得嚴嚴實實地,粗布衣衫顏色灰暗,褲腿粗得連他都能穿進去,更別說能有腰身了。
梁孺儘量把自己的心態放平,注意力轉移到吃上面去。
這麼吭哧吭哧三個大餅下肚,也不知是心裡有鬼緊張出的冷汗,還是餅吃快了急出的一身汗,梁孺熱得後背全溼了。
他熱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是宋貴貴開始尷尬了。那薄薄地料子濡溼了汗水,貼在梁孺背上。男人寬闊有力的背脊線條被清晰地勾勒出來。
宋貴貴雙頰燙紅燙紅的,心裡想著不能看不能看,眼睛卻時不時得往上瞄。
反正看的是他的背,他又不會知道。
宋貴貴這麼想著,看得就理直氣壯起來。誰叫這傢伙身上有幾塊料呢。
十五六的姑娘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宋貴貴也不例外。
宋貴貴這一下下的小心思自以為藏的深,卻被梁孺盡收眼底。
梁孺心裡頭樂開了花,心裡頭可感激這件衣服了。想想當初僕人拿給他,他還嫌騷氣,這會兒梁孺恨不得趕緊奔回家看看還有沒有這種料子的衣衫了。
“你吃飽了沒有?你吃了一頭汗。”
宋貴貴怎麼就是覺得梁孺哪裡說不清的不對勁。
“太熱了,可有汗巾借我擦擦?”
“這……”宋貴貴猶豫。
“我用完給你洗乾淨。”
想想梁孺的生意經,宋貴貴大手一揮,忍痛割愛拿出自己平時用的娟帕給他:“你用吧,也不用還給我了,就告訴我還能做什麼可以多賣著胡餅就行了。”
梁孺受寵若驚。
原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