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就連心臟的跳動也是不正常的。因為宋貴貴的心跳快得快要飛出心口一般。
雙腳早就凍得麻木,此刻沾染了熱水哄燻,正一點點地恢復知覺。雙腳泡在熱水中,乏意立刻消散,宋貴貴感到非常舒服。
靜默無語了一會兒,宋貴貴的膽子開始大了些,試著動了動嗓子,好像可以說話了呢。
“你要不要也來?”
雖然聲音比蚊子飛還小,可畢竟能完整地說出來一句話了,也是真不容易。
梁孺聽宋貴貴說話,便抬起頭來看她。宋貴貴一見他抬頭了,立刻將頭縮了回去,一直縮,一直縮,可雙腳還在木盆裡面,她能躲到哪去。
於是乎,梁孺便見宋貴貴的下巴縮得緊挨著她的鎖骨,已經看不清她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了。她就如同一隻鴕鳥般想把自己埋起來。
梁孺又是忍俊不禁,這個小丫頭,方才會錯他意的時候,那番大膽,連推辭都沒有就去替他準備。怎麼這會兒,又成了只縮頭大鴕鳥。
梁孺又想逗逗她,故意裝沒聽見:“你剛才說什麼?”
方才說那句話早就用盡了宋貴貴所有的力氣,哪還有勇氣再說一遍。可梁孺卻不依不饒地就死盯著她等她回話。
梁孺的那張刀刻般俊秀的臉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中還夾雜著幾分似笑非笑的壞意,宋貴貴立刻又慫了起來。
再這樣讓他這樣看下去,還不如回他一句:“我是說,這個盆很大,就是兩個人一起洗……也是夠的。”
宋貴貴說到最後,聲音早就低到地縫中去了,但梁孺卻聽了個真真切切。
宋貴貴竟是應允他一起洗。梁孺這一驚也非同小可,心窩窩被她暖得要燒了起來,好想在她那水蜜桃般的小臉上面再吸幾口汁水下來。
“你,不嫌我髒嗎?”
換到梁孺開始緊張了,宋貴貴剛才緊張到極限現在早就過了那個勁,反倒平靜下來。
看著梁孺一臉誠懇地等著她回答,宋貴貴又好氣又好笑:“你哪裡髒了,你一日都換三雙襪子,你要是不願意來洗,倒顯得是我髒了。”
“願意,願意。”
梁孺迫不及待地三下五除二除去鞋襪。於是木盆裡面剛才還留有的大片空缺現在卻被塞得滿滿的,剛才還游來游去的小魚兒這會兒就遊不動了。
盆中不知何時響起了踩水聲,大腳踩踩水,小腳也踩踩水,水聲嘩啦啦地,盆裡的水灑得滿地都是。
梁孺和宋貴貴相視而笑,突然間就聽到宋貴貴的肚子“咕嚕”一聲,這聲響鬧得,原本還能忍住不笑出聲的梁孺瞬間便忍不住了。
“討厭。”宋貴貴嗔了一聲。
可鬧了半晌,又哭又笑的,情緒也是大起大落,她也真早就沒力氣了。剛才情緒一直緊繃著,所以沒覺得餓,這會兒回過神來,愈發開始覺得餓,恨不得立刻就能放到嘴邊吃點什麼才好。
梁孺先把腳擦淨了出來,又給宋貴貴擦:“擦乾了出來吧,咱們熱熱飯吃。”
把宋貴貴的腳向她的軟底布鞋子裡面放的時候,梁孺又皺了皺眉頭,免不了又是一番交代。宋貴貴吐了吐舌頭,嫌棄他的囉嗦。
“嘿,還嫌棄我囉嗦了,明日去買雙棉鞋知道嗎?”
“知道了。”宋貴貴頭也不回,端著菜盤子往灶房間跑去熱菜,梁孺在後面跟著。
梁孺不擅長炊事,只能站在一旁看宋貴貴忙活。宋貴貴忙得有條不紊,飯菜經了熱,立刻又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這麼好的飯菜,梁孺和宋貴貴都沒有辜負。梁孺吃了三大碗,宋貴貴也破天荒地吃了堆出尖的滿滿一碗白米飯。
其實她本也吃不了那麼多,都是梁孺一口一口喂下去的。
“我這麼大了,吃飯還要人喂,羞死人了。”
“這哪有什麼羞不羞澀的,我倒是不羞澀,你要是餵我,我天天都願意被你喂。”
“你倒是厚臉皮。”
宋貴貴夾起一塊紅燒肉去喂梁孺,肉夾到嘴邊,她把箸故意向上一提,梁孺就沒有吃到。
梁孺又夠了幾下,宋貴貴都沒有讓他吃到,玩得不亦樂乎。
梁孺粗聲粗氣地:“小丫頭再不給我吃我就要吃你了。”
宋貴貴嚇得趕緊把肉丟了,一不小心就丟到桌子上去了。梁孺還要去撿起來,宋貴貴趕緊阻止他:“都髒了,不要了。”
“瞎說,你做的肉,哪能隨便不要了。”
梁孺把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