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裳愈發地懵了。
傅晏笑笑,伸展臂膀把她攏進懷裡,低頭覆上她的唇。
身為第一暗衛,玄初耳力非凡,車廂裡的動靜全然躲不過他的耳朵。他邊駕著車邊皺眉思考:從不解風情的毛頭小子進化成這般的情話高手,殿下這真是神速啊……
一時到了摘星峰。他們今日要去的摘星臺,就在這摘星峰上。
所謂的摘星臺,是皇家欽天監建的觀天台。不知是何年何月開始的風俗,京城人在正月時總要去攀爬一次,說是能轉運納福。因此天雖冷,山上山下人倒不少。
馬車停下來有一會兒,傅晏才下車,又伸手把虞楠裳扶下來。玄初遞給他一頂斗笠,又塞他一塊手帕:“嘴。”
傅晏一擦一看,雪白的帕子上明晃晃幾道胭脂印子。傅晏咳嗽一聲,若無其事地把帕子收起來。
然後戴起斗笠,壓的極低,把覆了面甲的面容遮擋去大半,這樣混在人群裡完全不起眼。
這才拉了虞楠裳的手往山上走去。走了沒兩步他就問虞楠裳:“累不累困不困?我揹你吧?”
“不用的,我自己能行。”虞楠裳忙搖頭:這裡人來人往的……
於是傅晏只慢慢牽著她走,又問她:“以往過年你爹爹也帶你來這裡嗎?”
“來的。每年都來。”虞楠裳道:“傅哥哥呢?”
“我啊,小的時候我爺爺帶我來過一次,爺爺去世後就沒有了。”傅晏答道。
“那你的父母呢?”
“他們不是很喜歡我……”
他們一邊走一邊聊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頂峰。
摘星臺上,設定有欽天監的各種觀天儀器。這原是關係國運民生的重器,然自從這摘星臺成了轉運納福之所,這些儀器也被百姓當成了祈福的法器,非得摸一摸動一動才好。欽天監無奈,只好用圍欄把儀器和人遠遠隔離開來。然而這並不能挫傷百姓的踴躍之心,反生出了別的玩法,其中最盛行的就是用銅板去投擲那位於諸器環繞之中的日晷,若是銅板碰觸到日晷盤面,是為來年大吉,若是銅板的孔正好能穿過盤面上的石針,那這一年是萬事大吉,無往不利。
傅晏和虞楠裳到的時候,正圍了一群男女老少在那兒擲銅板,玩的不亦樂乎。距離太遠,能擊中石盤的就沒什麼人,更沒人能穿過石針。倒是地上散落了厚厚一堆銅板。
“倒也有趣。”傅晏拉虞楠裳上前:“你來投一個。”
“投不中的。”虞楠裳搖頭:“以前爹爹和我投過,我連石盤都碰不到。”
“今年說不定不一樣。”傅晏塞了一個銅板到她手裡:“試試看。”
虞楠裳不忍拂他好意,於是傾身用力把那銅板向那日晷拋去。
銅板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曲線,果然距離日冕還有一段距離就頹然落下。
然而便在此時,傅晏伸手一揮,兩枚銅板從他手中急射而出,不偏不倚,先後擊中虞楠裳那枚銅錢,使它改變軌跡,向上飛去,正正掛在了石針上!
周圍人群一陣喝彩,虞楠裳驚訝地張大了嘴。
傅晏笑笑,轉身看了她道:“恭喜囡囡,今年必有好運道。”
第49章 (補全)
虞楠裳眼中噙了笑,卻沒說話,只伸手扯了傅晏走出了人群。
“我今年的運道是不錯;因為我遇見了你。”看周圍沒了人,虞楠裳才慢慢抬頭,看著傅晏說了這麼一句。
傅晏也看著她,他看見她明澄澄的眼睛中唯只有他。
而他的腦子裡也唯只有她了;他低頭在她眉宇間一吻。
虞楠裳輕輕驚叫一聲,雙手捂頭慌張四顧;幸好似乎沒人注意這裡。
傅晏看她這驚慌模樣忍不住笑了;正想說些什麼再逗逗這貓兒一樣的小囡囡,豈料虞楠裳突然踮起腳;衝著他下巴啃了一口。
這一口啃的傅晏血脈虯張。他伸手把她禁錮在自己與一顆大樹之間,準備再和她繼續禮尚往來個十回八回。不防卻傳來一聲敗興的驚呼:“哎呀我的無量天尊!這時下的年輕人,竟如此的豪放不羈;嗚呼哀哉;道德淪喪啊!”
虞楠裳捂臉推開了他。傅晏陰沉著臉看向聲音來處,卻見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下,不知何時坐了一個道士打扮的落魄中年男子。嘴上說的這樣嚴正;面上卻涎著眼張著嘴;極興奮地瞅了他們。在他面前,鋪了一塊破布,寫了神仙在世四字,上放了一個竹筒,裡面放的滿滿的竹籤——這原來是個蒙人的道士。
傅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