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揉著眼睛,高陽暴怒的拎著房遺**衣領吼著。
“到現在還不過是個將軍,是個伯,憑你那點俸祿,闔府早就餓死了,我還得操心著養活你的一家老小,你哥房遺直在京裡建宅子,你弟弟房遺則迎娶清河崔氏的小姐,哪一個不是妾身花錢張羅的,在內我要當著家,在外我還要維持住你房將軍的威名,族威!還要為子孫後代考慮,為了你竟然還怪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高陽這一通噴,別說房遺**了,就連李捷都差不點抬不起頭來,在旁邊弱弱的插了一句嘴。
“也,與不能這麼說,妹子你都家財萬貫了,犯不著為了點小錢還去陪身段吧。”
這李捷說的可不虧,偌大的京師中,高陽公主的財富可絕對算得上頂尖的,並且她善於交際,還守著李捷這麼粗一條大腿,誰都得給點面子,每年的進項,估計吐蕃國主聽了都得臉發白。
誰知道李捷一句話反而激起了高陽更大的委屈。
“小錢?你知道什麼,沒有這些小錢一條條支撐,能撐起房府嗎?還得維持住什麼皇家氣派,還得供著族人子弟讀書,不能讓房府在外丟了份兒,我容易嗎……”
“王兄!”
噴了一大堆,高陽這才看清黑乎乎的宮廷甬道中,披著一身邋遢無比的錦繡袍子那個悲催的男人很面熟,細看之下驚得高陽趕忙跪伏在了地上,花容失色的叩拜道:“妾身高陽拜見王兄。”
不容得高陽公主不緊張,都言伴君如伴虎,李捷如今這個君比長安那位都令人敬畏,別看她平時與李捷也是嘻哈打鬧貪點小便宜,那都是挑李捷高興的時候,剛剛這番話可說不上恭敬,誰知道閩王心頭會不會留下疙瘩?
愣了下,還帶著酒意的房遺**也是趕忙跪伏下,滿是焦急的說著:“殿下,臣酒後無端,頂撞公主,還請殿下責罰臣。”
眼看倆人剛剛還打的兇,這會兒全戰戰兢兢跪下了,李捷也是無奈的扭了扭腰,往上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你們可真行,王宮門口夫妻打架,打都打了,這會兒還裝什麼可憐,都給孤起來!”
唯唯諾諾站了起來,大發雌威的高陽和剛剛還力戰吐蕃勇士的房遺**全都低著頭不做聲了,尷尬了一會,李捷也是煩躁的擺了擺手。
“行了,遺**陪孤走走,高陽,要學會有滿足感,你先回去吧。”
“喏。”夫妻倆又是恭敬的答應一聲。
夜色中的閩宮也是化作一片寂靜,除了還在收拾著殿上的宮人僕從們以及執夜的倒黴蛋,其餘大部分人都是陷入了睡眠中。
閩國的太監數量很少,才兩百來個,而且多是舊時遺留的老宦官,就算有些新進的小太監,也是征服地區中選不懂事少年王族俘虜入宮,畢竟閩王女眷周圍也需要些特殊人才照顧,其餘多數都是四十歲左右年長的僕役。
皇宮大內重地,自己還是六根不淨,很容易一個不小心丟了腦袋,沒準還連累家裡,所以閩宮很早就養成一個慣例,沒事兒就呆在屋裡別亂跑!
也就是這種絕對控制,讓內宮核心區域,太監宮女居住地區有了種別樣的安全感,領著房遺**在宮裡散心瞎溜達,冷不防就來到浴液宮附近。
浴液宮是閩宮宮人們沐浴的地方,不但內部有溫湯,外面還有著噴水的工藝水池,閩國天氣炎熱,跳了一晚上舞的舞姬歌女們同樣出了一身汗。
本來就很熱了,炎熱的溫湯自然不受歡迎,反正覺得安全,一大群大膽丫頭乾脆脫了衣服去了露天噴泉戲水。
飛濺的水花,清脆的嬉鬧聲,一兩百個各族靚麗的歌女舞姬相互追逐打鬧著,白花花的一片場景可太壯觀了,看的人眼睛發直。
李捷也是男人,更何況還是從三飛的龍床剛剛下來,李捷一時間看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非禮勿視,強忍著誘惑房遺**則是趕忙側過頭,不過不自覺中眼珠還是超向那個方向瞄。
大半夜領著妹夫偷看美女洗澡,反應過來的李捷也是尷尬了下,一面裝著正人君子扯著房遺**向一旁走,一面李捷終於扯東扯西的開了口。
“遺**啊!你跟高陽剛剛究竟怎麼了?”
“回稟殿下,剛剛……”
“算了,孤也不想追究什麼。”打斷了房遺**的話,李捷很過來人的背起了長袖雙手走在了前面,邊走邊勸解著:“孤知道你房遺**本事很大,不過男人的本使是向外使的,對自己女人發脾氣可不算本事,女人,是需要寵的,女人不講理時候,忍一下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