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利益還是打仗,不算戰時津貼,單單如同秦朝時期的軍功等爵制,最低的斬殺對方甲士一人賞百貫就值得每個軍士去為之奮鬥。
拜占庭人帶甲可不少,在閩軍眼中可都是甲士,一個個活動的金元寶,原本還指望大撈一筆,沒打羅馬人就投降了,也難怪一個個嗜血的閩軍這般失望,瞧不起這些羅馬人。
還好,還有個阿拉伯人能給大閩的軍團提供最後刷金幣的機會,五路大軍帶著最後的期盼如同五條土龍那樣一路向南。
只不過這些帶著對美好生活期盼的戰士卻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即將是怎樣一種艱苦殘酷的浴血廝殺。
龐大的壕溝堵住了整個安條克城東面,堵的剛剛復興點的商業不得不走北門,不過這個龐大的壕溝短時間內還不能拆除了,因為東羅馬大軍還留了個尾巴。
還剩下幾十個鐵甲聖騎兵,二百多個君士坦丁堡軍團步兵還有五百多個斯拉夫人,西哥特人衛隊圍攏著君士坦丁四世還是死硬的不肯投降,這裡倒是讓人唏噓,世受國恩的希臘人,羅馬人投降的如此之快,僅僅被君士坦丁四世招募進衛隊的西哥特人,斯拉夫人卻最終堅持著這種恩義。
歷史上,也總是這種粗獷而卑微的小人物能為國家流盡最後一滴血,而忠義道德滿口的廟堂之上大人物卻是第一個倒戈,這也許就是歷史的悲哀。
可惜這些人再忠義如今也是大閩的敵人,壕溝軍隊紛紛側圍,最後一次招降君士坦丁四世未果,李捷也徹底沒有時間與他耗了。
“盯住這個混蛋,然後儘快安排投降的羅馬元老回君士坦丁堡控制東羅馬政局,完全控制君士坦丁堡之前,這個混賬如果投降,就招降他,如若君士坦丁堡掌握在大閩手裡,這個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也就沒用了!儘管殺了他!”
人生中最大一次失敗有著君士坦丁一份力,而且這個混蛋還接二連三的不斷戲弄自己,戲弄大閩,李捷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對著單膝跪伏在地上送行的秦懷陽,李捷尚且惡狠狠的嚷嚷著。
秦懷陽與自己關係非同一般,從劫和親的關係上秦懷陽比一般的元老還要親近些,李捷倒是不介意在他面前流露出些與神聖閩王身份不相符的語句。
聽著李捷撂下的狠話,秦懷陽也是聽命的略微俯首應答著,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陛下放心,末將省得。”
對於秦懷陽,李捷倒是頗為放心,點了點頭後,在幾個護衛圍攏下,終於攀上了戰馬,準備也匯入這滾滾向南的大隊伍中。
不過沒等李捷走兩步,身後忽然又傳來了急促的呼喊聲:“等等我!”
頗為驚奇的回過頭,李捷卻是頭疼的兜著馬轉身迎了回去,在護衛們警惕的擁護中頭疼的揉了揉雕刻著精美龍紋的帝王盔。
“你怎麼來了?”
“妾身都說了,以後要做個有男人在背後撐腰的小女人,你走了,誰給妾身撐腰啊?”揹著個小包袱,小臉都因為極速騎馬而顛簸的通紅,也沒顧及身後更是累的大汗淋漓的叔叔阿木列,安娜理直氣壯的說著。
說實話,李捷現在是真希望這妞能拿出剛認識時候那股精明與對政治的狂熱,現在大閩最需要個東羅馬皇族去名正言順接收君士坦丁堡,安娜出走對大閩明顯不利。
可另一個方面,那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女人完全依賴著自己,而且李捷也看出來了,再次與君士坦丁四世對決,對安娜的刺激很大,再讓她自己挺著去經略君士坦丁堡,可能會更讓她傷心。
女人沒了依靠一般會有兩個極端,如柳如是,錢益謙一死就被錢家人逼迫的懸樑自盡是一類,如武則天,李治死後沒有了依靠,就把自己打造成了依靠,從此掌控了大唐帝國的女強人又是一類,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僅僅片刻,李捷便無奈的揮了揮手,又是調轉馬頭向前走去。
“去吃了苦可別怨我!”
勝利的笑容在紅撲撲的小臉上流露出來,安娜卻沒第一時間跟上,反而兜著棗紅馬圍著還沒走的秦懷陽轉了個圈。
“秦將軍,我哥哥君士坦丁,妾身太瞭解他了,他就是一條毒蛇,任何時候永遠不要小瞧他,一定不能給他頂點**的機會!切記!”
叮囑過一句後,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安娜的棗紅馬亦是風一樣的賓士了出去,累的後面才剛剛喘口氣的阿木列又是嗚呼一聲,駕著馬慌慌張張的跟上了佇列。
等到閩王的禁軍騎隊徹底離開了視線,秦懷陽這才從塵土飛揚的大道上爬起來,只不過回望了一眼還孤零零被圍攏在壕溝內的幾座拜占庭軍帳,秦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