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 幾人衝出林子,將身後的人聲越甩越遠。
商隊自從鄭天南帶著人走後,就一直走得不快。
待鄭天南帶著人衝回去,鏢局的人趕緊圍了上去,看見每個人手裡或背或抱的孩子時,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待聽到年輕的鏢師說這些孩子都是從那些人的箱子裡搜出來時,各自分別驚呼起來:“原來那些人車子裡真藏的有孩子!”
訊息打了個圈就傳遍了整個商隊。
鄭天南拍拍手,神情仍然很嚴肅地對身邊另一個身形彪悍的男子道:“馮鏢頭,你先帶著前十輛車走,我稍後就到。”又與江棟道:“江兄,你我相識多年,我也不與你客氣。想請你幫個忙。”
江棟卻道:“若是你請我留下來倒也罷了,若是你請我先走,自不必提。”
鄭天南瞠目,苦笑著搖搖頭:“數年不見,江兄心思依然靈敏得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江棟道:“那就照我說的辦。事情原本是我這兩個孽障引來,如今迫不得以牽累你,我已愧疚得很。那些山匪貨物被焚燒,必不會善罷甘休。若我真的先走了,豈非豬狗不如?”
鄭天南道:“那這兩個孩子怎麼辦?你總不能讓他們一道留下來吧?”
江棟這才將視線投入到兩個孩子身上,冷聲道:“只有請鄭兄為我照料一二,待我處置完那些人之後,就馬上追上來。”
“阿爹!”
江月兒聽了半天,已經聽明白江棟想幹什麼,不由焦急萬分,握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
江棟目光柔軟片刻:“你們跟鄭叔叔走,阿爹稍後就來。”
江月兒還沒說話,卻聽杜衍悶聲道:“我不走。”
他抬頭直視著自己的養父,道:“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不能一走了之。”
江月兒急道:“還有我,我也,唔——”頸後突然一陣劇痛,她連掙扎都沒來得及,便陷入了黑暗中。
江棟收回手掌,將軟倒的江月兒遞給鄭天南:“麻煩了。”
他轉身看向杜衍——這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投注的心血比自己親身女兒還多的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狠狠抽他幾下的,但現在不是時候,只好目光冰寒地盯住他:“你說得不錯,這原本是你惹的麻煩,那你想好怎麼解決了嗎?”
杜衍一怔,江棟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入車隊:“跟我來!”
江棟從一個馬車中找到一袋繩子,杜衍想起自己臨行前配置的藥物,從袖中掏出來,小跑著追上他:“阿叔,這是麻醉|劑,可以塗在箭頭上。”
江棟解了箭筒扔給他,一言不發地在樹林間繫上繩子,將他們作上偽裝。
他就像一個誤穿了長袍的老獵人一樣,熟練地打著繩結,不時還將耳朵貼上地面,只是悶頭幹活,並不回頭看一眼。
阿叔從來都沒對他這樣過……
“阿叔。”
杜衍剛開口,江棟先道:“你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說。既然知道這是你的麻煩,知道我們想現在最需要做什麼嗎?”
“儘可能拖住那些人,讓鄭鏢頭他們走得更遠些。”杜衍道。
江棟看他一眼:惹了麻煩不是一味想躲,這是個好優點,但凡事太過,優點就不一定是優點了!孩子太有擔當,也是個麻煩!
林中草叢開始簌簌地動,江棟示意他伏下身子,不出片刻,果然看見那群之前的人咬在他們後面追了上來!
杜衍的手心冒汗:為首的那人舉著一把大砍刀,雙眼赤紅,兇相畢露!
江棟“嗖”地一箭射了出去!
五里山另外一頭,嚴小二側耳細聽:“你們聽見有沒有聲音?”
一人搖搖頭:“少爺,只有鳥叫的聲音。”
有一人猶疑著道:“好像,是有什麼聲音?聽上去,像是,慘叫!”
他說著話,又一聲慘叫從高空中傳過來,這下,所有人都聽見了!
嚴小二打了下馬:“都跟我去看看!”
…………
江月兒醒來時,身子顛簸得她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了位,晃晃悠悠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來:她還跟她阿爹說,要跟他一起呢,現在,她是在哪?
“醒了?”祁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月兒翻身坐起,才發現她現在在一輛高速行駛的馬車上,她的身邊除了車伕和兩個昏迷中的小孩就只有祁珏一人!
“我阿爹呢?”
祁珏道:“你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