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聽得晏隱咦了一聲,他回頭看去,一隻短劍正好穿過脖頸:“你……”他剩下的聲音隱藏在血沫裡。
這個時候,怎麼能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壞了所有計劃。而且,這個女人……晏隱眯起眼睛,是奪走他母親的人。
這世上,沒有比奪走一個四歲孩子母親更惡毒的事情,讓懵懂惶恐的他從此野狗一般苟且於這骯髒的世界。
暴雨初停,空氣中漫著新鮮的泥土氣息,恩思湖裡那些魚翻滾著身子,如同野貓一樣,因為血腥氣息而翻滾撲騰。
他從懷中取出火摺子,溼~潤的地面無從下手。火摺子再次被吹滅,幾具屍體被依次踢入湖中,濃郁的血染紅了湖水,霎那間,湖水沸騰一般翻滾起來,
在尋常的錦鯉中無數看不真切的幼魚成群結隊而來。
這些幼魚,只有手指不到的大小,但它們既迅速而又不知饜飽,撲向池中的屍體時,整個水池都響起令人耳麻的沙沙聲。沒徹底死透的侍衛在魚刑中無力掙扎,他張開嘴,魚苗直接湧進他嘴裡,從脖頸處破裂而出。
晏隱折身,將長鞭裹在插在腰間,他抬頭看向景瑋的來處,黑沉沉的壽寧宮像沉默的墓地。那裡所有留守的侍衛和暗衛無一倖免,甚至在走的時候連訊號都來不及發出。
他回頭在看那已經看不見的遊船,水波無聲,彷彿黝~黑的天地是一面巨大的墨池,探進去後,所有痕跡歸於池面。心底有隱隱的情緒,那個少女那執拗和自我的笑容,恍惚中是記憶中年幼母親的痕跡。晏隱收緊了手裡的長鞭。
巨大的孤月從雨後靜謐的夜空露出來,有燦爛的煙火炸裂在空中,但這並不是夜宴的預備節目。
他們早就知道,此番姜慈來著不善,他言笑晏晏,在楚都中飛揚跋扈,欺男霸女,而楚王竟然也由著他。
因為楚國和陳國的聯盟,楚軍在和齊人的對抗中,不少人是死在了齊人的刀戈之下,對齊人的厭惡仇恨由此可見,而因此遷怒於楚王的情緒更是細雨無聲、悄然瘋漲。
先前,在楚王私自出宮的一襲試探中,成功清理了一部分關鍵的秘密會點,但是隱匿更深的,卻終究未見端倪。
而從宮中疫病伊始,一條隱秘的線條緩緩浮現,從齊國邊境的神秘疫病,到陳國辛家嫡長子以不得不接受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