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下來才知那齊妃竟是個心腸狠毒的大膽之人,將對二人母后的怨全撒在他們身上,暗地裡使著壞。
敬玄為皇子倒也未受多大罪,只是苦了珂玥這個倔脾氣,當年看不見的身上都青一塊紫一塊,未好的傷痕邊又添著新傷。不過都是被人遺忘冷眼相待的皇子公主,又有誰注意到,又誰會替二人說句好話?
陳太后雖不太喜珂玥秉性,但好歹二人母妃是她選進宮的,心裡也是愧疚了好一陣。
浴室裡水煙薄暮瀰漫,小湫遠遠候在一旁不得近身,珂玥倚在陶木盆上,宮人在盆內放了花瓣,淡淡的氣息隨著暖氣飄散在室內,一點點舒緩著神經。
珂玥閉著眼睛假寐著,回想一番晚上宴席上的事,即覺無奈又覺無聊。等到舒服了一會兒後,便腳下踩著水玩,腰腹和後背上有兩道淺淺的疤痕,她想起之前皇奶奶派來得一個姑姑跟太后說,她身上這疤怕是沒那麼容易好,日後到了燕國,不知道燕太子見了會不會嫌棄。
她當時躲在後頭有點委屈有點不解,但還是莫不作聲的溜了出去。有疤就有疤吧,正好擋住燕太子不來找她。
珂玥左手在右手手心輕揉,想起趙容祁在居庸關前給的膏藥,大約,他是不喜歡女子留疤吧?她越想越莫名的生氣,輕聲嚷嚷一句:“愛喜不喜,反正我挺喜歡的。”說完泡了好一會兒才命人進來寬衣出去。
“方才皇后派人來說太子明日應該就會回宮。”芸茹對坐在榻上看書的珂玥說道。
“知道了。”珂玥放下趙容祁書庫裡找來的雜記,開口問“十五是完婚之日吧?”芸茹愣了一下,點頭說是,沒想到成婚之日她還要問一遍。
她點點頭,想著今天已經十一了,沒在意芸茹的反應繼續看書。看了許久,夜已更深,燭火灼得她眼睛不太舒服,看不下去後才到床上睡覺。
屋裡燭火全挑了,連小湫也讓她遣到外頭守著,眼睛閉了好久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睡不去。
也不知敬玄這幾月過得好不好,太子和三皇子是不是又針對他?皇奶奶說要父皇給他指婚,選的那人敬玄喜不喜歡?師父不睡覺的毛病會不會越來越差?念桓是不是回到陳國被師父打了一頓?
一路上擯著的無措想念,一夜間全冒了出來,她自認為對大部分陳宮裡的人沒什麼感情,但還是抵不住異國他鄉獨自一人對親人的想念。
珂玥睜著眼瞧著漆黑裡飄渺的床幔,心裡忍不住嘀咕著,人天一黑就愛瞎想,來都來了,她又有什麼辦法?以後未必就不順心了,現在自己做的也是為了陳國為了敬玄好,敬玄好了不就行了?
一個翻身,在自己的自我安慰中緊閉上雙眼,直至月偏西露濃重,才漸漸安眠。
趙容祁是連夜回的宮裡,夜深便沒去請安,先讓令飛去趟內廷,獨自回了霄合宮。沒有通知任何人行程,霄合宮內宮婢也是突然被告知起來伺候,他在浴內一臉嫌棄地褪去沾滿風塵的衣物,聽芸茹姑姑候在外頭將珂玥之事一一說給他聽。
洗完後也沒去休憩,直接去書房趕公文。
此次江州□□是突起的,探子來得風聲是周國派來的人鼓動發起,本是派趙容卿去,但是他得到訊息王子欽也在其中,並沒有離開之意,王子欽算得上是周帝身邊常出謀劃策之人,他也聽聞王子欽的謀略,想試探一二,便請命前去,燕帝自然不同意,但他向來固執,又表明自己會把時日控制好。
江州那幾個官員本就酒囊飯袋,江州愈來愈惡劣,燕帝本是先派人去整頓,在他呈上來的奏摺裡還以為已經安撫下來了,卻沒成想派去的也是個貪得無厭的廢物,更沒想到王子欽等人早就潛入江州,鼓動怨聲早已的百姓。
他去後將先是鎮壓下來,但見好轉之時,王子欽等人又略施計謀,幾百人衝進縣衙衝進牢裡,這樣一來趙容祁反倒更來了興致,明面上繼續壓下來,改善眾人,暗裡又派令飛將王子欽等人圍困。
王子欽等人選在燕國都城不遠的江州,又是聯姻前弄這麼一點戲碼,他也未想到是趙容祁來江州,見他鎮壓下後原想再給他點難題,卻沒先到他不僅鎮下民眾,還安排的妥當,將他也算計在內害他賠了點人。
他一來江州就將那幾名官員斬了,收民心做的很有一套,王子欽本計劃著倒點亂卻讓他得了好處。他逃脫江州後趙容祁便削弱了對他的追查,王子欽對趙容祁而言還是挺有趣,追得太狠就沒意思了。
離早朝還有些時辰,奏摺裡的內容只是把流程過一遍,只是他一入江州就將江州那幾名官員斬了,按照正常處置還需要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