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經國的聲音:“那就是沒有證據。也就是說種種跡象都是你的猜測。”
陳繼承有些急了:“建豐同志。我受總統的重託,守著北平,我必須向總統負責,同時也是向你負責……”
蔣經國電話裡的聲音變得冷峻起來:“抓我的人,不跟我打招呼,沒有證據,就說是共產黨。你沒有義務向我負責,希望你向黨國負責!”
“建豐同志!”陳繼承的臉漲得通紅,“我今天的行動,奉有國防部的軍令。這道軍令是向總統報告過的!”
蔣經國的聲音更冷了:“總統有明確批示嗎?你幫著另一些人,私自給總統打了那麼多電話,希望總統同意抓我的人,是嗎?”
“娘希匹”!這句不倫不類的國罵,差點兒從陳繼承心裡脫口而出,幸虧立刻意識到對方才是純正的浙江奉化口音,而且是純正的溪口聲調,那三個字才沒有罵出聲,卻被憋在喉頭。他的那頂大簷帽下也開始流汗了,禁不住向站在一旁的曾可達望去。
曾可達背對著他,明顯是假裝望著外面,其實哪句話他沒聽到?
“陳副總司令,我希望聽到你的明確答覆。”電話那邊卻不容許他沉默。
“建豐同志。”陳繼承還想竭力保住自己的臉面,“我希望聽到總統的明確指示。”
蔣經國電話裡的迴響變得清晰了:“好,那就請你記錄,在心裡記錄。”
“是!”陳繼承不得不雙腿一碰,挺直了身子。
蔣經國這時的聲音變成了公文式的表述:“陳繼承是我的學生,對我還是忠誠的。一時糊塗,可以改正。叫他替我看好北平,嚴防共黨煽動學運民運,尤其要嚴防共黨的策反行動,配合傅作義跟共軍作戰。犯不著去巴結別人,蹚金融經濟的渾水,淹進去,那就誰也救不了他。”
傳達已經完畢,陳繼承依然筆直地挺立在那裡。
“陳副總司令聽明白了嗎?”話筒裡雖依然是奉化溪口的聲調,但語氣已經是建豐的了。
“是!”陳繼承這一聲答得好生惶恐,顯然是在回答他的轉述,“學生明白!”
“校長對你還是信任的。”蔣經國這次接受了他的惶恐,主動將總統改成了校長,“聽我一句勸,國防部那道軍令暫時不要執行,將調查民調會物資和北平分行賬目的責任交還給國防部調查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陳繼承:“我明白,建豐同志……”
陳繼承的車隊開走了。
曾可達放下了帽簷邊敬禮的手。
第四兵團特務營和警備司令部那些憲兵兀自怔怔地筆挺在那裡。
曾可達:“沒你們的任務了,都撤了吧。”
特務營長只好領著那些特務兵上了中吉普。
憲兵們紛紛整隊,爬上了軍用十輪大卡車。
三輛車開出了大門,軍營裡立刻安靜了,只剩下了曾可達、王蒲忱和軍統執行組的那十幾個人。
曾可達這才騰出空來將手伸向王蒲忱一握:“辛苦王站長了。”
王蒲忱又恢復了那副病懨懨的狀態:“執行任務,應該的。”
曾可達鬆開了手:“還有任務需要王站長配合,我們一起進去吧。”說著走向營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