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點點,泛著幽冷的清輝,沒有一絲的活氣。
以前,老是聽說陝西如何如何災難,如何如何慘不忍睹,如何如何吃人,所有的一切,聽在耳中也不過是化為了一句半似偽裝半似可憐的“易子相食。”
然後,該幹嘛幹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後,就會忘記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
可是今日,從長安到渭南。經華縣到華州城,朱常淵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民不聊生,也終於知道為何古代詩人會有那麼鏗鏘悽慘的描寫: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一幅幅悽慘的景象。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是閃爍。
這還是關中地區,陝北呢?漢中呢?
朱常淵不禁自問,他是透過系統直接穿梭到長安城下的,所以沒有如同孔和他們一樣見過沿途的情景,自然,之前的心情沉重不起來,可是現在,他卻像是諸天神佛一樣,悄悄的發下一個弘誓大願。
“我。朱常淵,一定要在陝西有一番作為,定要破除此處破敗的境況,定要讓這個昔日的塞上江南、魚米之鄉,重現當年的光彩。”
雖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況且,朱常淵是一個從高度文明的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大學生。
他從來不悲天憫人,可。在看到自己的先輩和祖宗,如此艱苦的掙扎在生命線上的時候,終於激起了他對這天地的憤怒。
莊子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何其準也!
“君侯!”孔和一身戎裝。小心翼翼的走到朱常淵身邊,說道:“此處風寒,夜晚尤為寒冷,君侯還是早些歇息吧,有末將守城,萬無一失。”
朱常淵仰望星空的頭顱。緩緩放下來,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孔和,這貨昨天才剛剛被自己杖責了一百二十軍杖,現在又生龍活虎一樣,也怪他身子好,不然一般人早就送了命了。
饒是如此,朱常淵知道他也在硬撐。
“不必了!”微微一笑,抹了抹孔和身上的鎧甲,道:“天冷,鎧甲更冷,你身上有傷,也不好受吧?”
孔和微微一愣,面露羞愧之色,道:“屬下,屬下罪有應得。”
“好了!”拍了拍孔和的鎧甲,朱常淵嘆了一口氣,道:“軍令如此,不可違也,況且,藉此機會,也讓你們學學,雖是軍人,也不能沒有頭腦,一味殺伐終非制勝之道。”
“你下去好好休息,今夜本將軍替你守城!”朱常淵說的非常鄭重。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孔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末將縱然萬死,也當不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