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咬合在一塊,做出一個玉石俱焚的姿態。
朱常淵也有些怕了,若是今日就此強攻能夠奪得美人,哪怕是與整個天下為敵,也在所不惜,可如果張嫣羞憤而死,那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說到底,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的男人,但並非禽獸。
“臣第一次見娘娘,便驚為天人,心生愛慕之念,無奈娘娘高高在上,臣妄想近身尺寸不可得。但我是現代人,心中所想所念便百無禁忌,我喜歡娘娘。”
“滾!”
張嫣使出生平之力將朱常淵推開,自己坐在床上伸手緊緊的抱住身子,道:“不要說了,本宮不想聽你說這些,本宮心中,只有先帝。”
張嫣七歲之前在現代社會長大,對於很多東西都是知道的,比如自由戀愛。可是,知道歸知道,然而並沒有親身經歷過,加上這麼多年受大明思想的束縛薰陶,早就與古代女子的思想無二致。
更何況,她是貴為一國之母的皇后,一言一行都需謹慎,哪怕民間寡婦可再嫁,她卻不行。
張嫣自幼嫁給明熹宗朱由校,婚後也曾抱著對未來生活的幻想,想過寵冠六宮的榮耀,體會過母儀天下的威儀。
可是,她獨獨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堂堂大明帝國的皇帝,竟然是個十足的木匠,只喜歡他手中的木頭、鋸子、刨子,何時將國家妻子放在心上過?
朱由校死了以後,張嫣的心可謂如一潭死水,再也沒有泛起過任何波瀾,這輩子只想照顧好身邊崇禎皇帝的太子,然後安享晚年罷了。
何時還奢望過再有一個男人走入她的心扉。
再說了,即便是有,又有誰敢?
所以今晚朱常淵雖然將她惹怒,然,張嫣內心深處對朱常淵並無半分的恨意。
如果不是我身份特殊,如果本宮不是皇后,只是一個民間普普通通的寡婦,本宮會不會答應他?
張嫣突然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閃出這個念頭。
“皇后娘娘。”朱常淵單膝跪在床前,認真的看著她,眼中精光閃爍,臉上充滿了真誠,道:“我是一個現代人,不明白你們這些古人的規矩,但是,既然是我所愛,我就不會放棄追求的權利,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不管千難萬難!”
朱常淵說著,從地上站起來,身上自有一股難以言表的倔強氣質。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就算你有這份真誠,就算本宮願意,然本宮乃是熹宗皇帝的皇后,當今皇帝可願意?滿朝大臣可願意,天下百姓可願意?”
“你可願意?”
朱常淵嘴角升起了一絲冷笑,崇禎皇帝?滿朝文武大臣?天下百姓?他們當然不會同意,可那又如何?
如果有一天我征服了天下,宰制百官,還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本宮!”張嫣站起身子將胳膊上的衣衫捋了捋蓋住光潔圓潤的手臂,露出臂彎處一點赫然,嫣如紅豆!深深的看了朱常淵一眼,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願意。”然後甩袖而去,走到屏風後面喊朱慈烺,柔聲道:“烺哥兒,吃完了麼?咱們走!”
“娘娘。”張嫣走到門口,還沒有開門的時候,朱常淵大聲道:“今生今世,常淵不棄所願,言出必踐。”
張嫣稍微一頓,頭沒回,言道:“今生今世,本宮都不會再與你相見。”言罷,開門而出。
外頭小風吹來,微微清冷。
西邊天頭一月如勾,倒懸於萬仞高空,泠泠清輝灑下來,鋪在地上如一層冷冽的水銀,更加深了這深秋的冷意。
張嫣縮了縮身子,伸手拉著朱慈烺道:“烺哥兒冷不冷?”
朱慈烺抓住她的手,道:“不冷,皇伯母你手上怎麼這麼多汗?”沒等張嫣回答,他又道:“剛剛是朱常淵欺負你了嗎,等我長大了,我砍了他的頭。”
張嫣一驚,道:“別瞎說,他可沒欺負我,你不知道,他是我家鄉的遠房哥哥,剛剛相認,自然哭泣。”
朱慈烺似懂不懂的點了點頭,張嫣還不放心,說道:“烺哥兒答應我,今日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不然下次出宮,我就不帶你了。”
“好!”朱慈烺乖巧的一笑,略顯嬰兒肥的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口一張,俏皮可愛的虎牙也露出來。
朱常淵出來房間,走到走廊上,一直目送二人很遠很遠,直到看不見了身影,還兀自突突的站在月光下,頭頂的彎月,不知不覺西沉。
這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