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年輕的將領,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即便不會贏,那拼個兩敗俱傷,還有談和的條件。
胡烈騎著烏黑的駿馬出城,身後是黃沙滾滾,他指著幾里外的土地道:“今夜便在此處安營紮寨。”
他的副將也是皇帝同期提拔的另一位心腹,用來與胡烈互相掣肘,現下只是皺眉拱手道:“將軍!這邊離京城還是有些近,不若再出十里地。”
胡烈道:“本帥自然有自己的看法,你不必多勸!”
夜裡,副將被胡烈召喚進帳中,二人飲酒談話,卻促不防聽胡烈道:“王將軍,不瞞你說,我有歸順之意久矣!”
副將一時有些懵,端著酒樽道:“歸順……甚麼?”
胡烈朗聲大笑,一把將桌邊虎符拂在地上,居高臨下問道:“我覷你是忠心耿耿,又足智多謀,心中稀才,於是向吾王提議先不殺你。如今我且問你,你是歸順吾王,還是不歸順!”
副將氣得手抖,一把將酒樽擲在地上,虎目通紅道:“胡烈!你這個王八羔子,劣等胡人之子,豈真有忠心爾?你這個卑鄙小人,虧得聖上願信你!你對得起京城百姓嗎!”
胡烈冷笑道:“若是為平興帝孝命,我才是對不起天下蒼生!”
副將家中世代忠良,如何聽得這些,只揚起脖子道:“你殺了我!我便是死,也不會歸順宵小之輩!”
手起刀落,帳上濺起鮮紅熱血。
胡烈的眼裡卻並沒有多少可惜,只是順手擦擦面頰上的血,嗤笑道:“不過是蠢鈍之輩,我看走眼了!”
隔日太陽昇起時,平興帝正抱著自己的愛妃相互以唇齒餵食。他多日的擔驚受怕和疲憊,都在女人溫柔的安撫中,漸漸緩解。
這個女人不過是個江南小門小戶女,誰知卻別有一番韻味,生的珠圓玉潤膚色潤白,該瘦的地方卻纖細柔媚得很,叫男人一見著,便能想到床笫之事。
這樣的美貌,也僅次於大長公主府中的壽安郡主了。那可真是京城一朵絕色牡丹,平興帝去拜訪大長公主時有幸驚鴻一瞥,只見到轉身而去少女的半張雪白麵容,卻叫他日夜都惦記著,若不是大長公主威壓太足,他是定然會把這個小姑娘納進宮中的。
那日以後,平興帝便喜歡起了年輕膚白的少女,一樣都是銀杏一般的眼睛,略微上揚的唇瓣,可是卻沒人比得上當時驚鴻一瞥的少女,那般的風姿。
當他正在細細品味愛妃美好的時候,卻聽到隨侍的太監王成安發抖的尖細聲音:“陛下!城門大開,叛軍已經進城了!正……正往皇宮方向來!”
平興帝一下便清醒過來,不可置通道:“怎麼回事?胡烈呢?胡烈去哪兒了!”
太監哭喪著臉道:“胡將軍臨陣叛變,率領十萬大軍歸順了衡陽王了……就在昨夜子時……”
平興帝氣得發抖,高聲質問道:“那你這狗奴才,怎麼不同朕說?!”
太監匍匐在地上,哭著道:“昨兒個奴才不值夜,值夜的宮人說,您不讓打攪和淑妃娘娘安寢,便不敢來報。”
平興帝一腳踹在太監心口上,咳血冷笑道:“就憑你這奴才,竟也敢嘲諷於朕!來人,拖出去……”
這時候淑妃卻一把按住平興帝的肩膀,溫柔道:“陛下,這麼急是要做甚麼?”
平興帝僵著身子,卻注意到淑妃的手,又尖又利,正恰好扣住了他凸起的咽喉。
淑妃揚起紅唇,在他耳邊細語呢喃:“陛下,要怪就怪您命不好罷,生在帝王家,卻沒那個帝王命呢……”
鮮血從平興帝的頸間緩緩流下,他瞪大眼睛,看著面前膚色白皙的杏眼少女。那是他的淑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淑妃幾乎嫌棄地任由平興帝的身體滑落,自言自語道:“可憐哦。”
平興帝不死,主上如何登基?這個平興帝,還不是個省油的燈,沒用卻不自知,成日貪歡,還要弄出各種亂子來,是個不大不小的變數。
主上不喜歡變數,於是平興帝也該死了。哦不,是羞愧自裁。
況且呢,平興帝去鎮國公府裡,回來就大肆採選膚色白皙的杏眼少女,目的也十分明顯又令人發嘔。
所以啊,這個結局,也是他自己貪色所致,怪不得旁人。
那個男人的珍寶,豈是旁人配覬覦的?
衡陽王為聖君,又是民心所向,幾乎沒有任何殺傷破壞,便輕易佔據了京城,更加命軍醫廣佈良藥,救治被瘟疫感染的百姓。
他的登基是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