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範純仁,張載與妃兒看著這朵“牡丹”,也雷倒了。
“老範……”
“別,你稱呼我堯夫兄吧。”範純仁被一聲聲老範喊得眉角直跳。
“那我就託大了,以後以兄弟稱喟。”
什麼兄弟啊……範純仁眉毛又連跳了幾跳,他被弄得沒辦法道:“隨便你吧。”
其實這就是關健!!!
現在王巨看似威風八面,小小年紀,就身居高官,至少對於他這個年齡,官職很高了。最重要的是深得皇上恩寵。不然範純仁都不會找上門來。
實際王巨身居險境,弄不好就成了第二個蘇東坡。
所以他明智的一直將司馬光當成敵人,針對的物件也只是司馬光,程顥若不找上門,王巨都不想與程顥鬧矛盾。
兩者是一樣的道理。
那就是不想面臨更多的敵人,特別是範純仁這樣的敵人。
“那就堯夫兄了。”
“……”
“你太憊懶了,”張載想要掩面。
“堯夫兄臺。”
“咳咳,你說吧。”範純仁滿臉黑汗。
“堯夫兄臺,你想讓我畫菊花,然而我畫了牡丹,那怎麼辦?”
範純仁不是傻子,當然不說會涼伴。
這話是有深意的。
“瓊娘,來,你替我將這朵牡丹畫完吧。”王巨道。
“喏。”
瓊娘答完,開始執筆,醮著顏料,替王巨將這朵牡丹補畫。
家有一個才女,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王巨也不以為恥,人的精力終是有限的,那能做到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呢。即便有這個精力,自己也沒有大蘇那樣的天賦。捨己之長,學己之短,王巨才不會做那傻事呢。
當然,範純仁也不會恥笑王巨,這更是小道,王巨有才情,才情不在這上面。
不一會兒,一朵鮮豔奪目、貴氣逼人的牡丹漸漸在王巨的塗鴉上成形。
“畫得不錯,”王巨手搭在瓊孃的肩膀上,誇獎了一句。
瓊娘心怦怦跳了幾下,這還是王巨當著大家的面,第一次有一個親密的動作。
“堯夫兄,看明白了嗎?”
“不易啊,你的畫還沒有畫成形,故瓊娘子能補好,若是成形,讓瓊娘子如何做補?”
“堯夫兄,你小視天下英雄了。”
“某拭目以待。”
範純仁說後,便離去了。
“你們說什麼?”妃兒奇怪地問。
“妃兒,我意思是範純仁想畫菊花,但王介甫卻一心想畫牡丹,那麼怎麼辦?讓他畫。只要能畫好,菊花與牡丹一樣可愛。畫好了千好萬好,畫不好,我們大家一起將這朵牡丹補畫好。範純仁是擔心王介甫畫到一半沒有畫好,卻不願意收手讓別人畫,最後別人想改都改不起來。”
“官人是說你以後有能力讓介甫公收手,讓你來補畫,但你的資歷……”
“妃兒,不用擔心,況且介甫公未必能將這幅畫畫壞了。”
…………
“王巨,依朕之意,不如將軍器監改成軍器司吧。”趙頊揚了揚手中的王巨奏章說道。
“陛下,不可。”王巨立即說。
開玩笑,一個監一個司,兩者區別太大。
用監遮一遮,自己還能做一些事,若是改成司,那自己也休想有寧日了。
但王巨靈機一動,難道……
他試探性地說:“不過它不用司,而是用監,也不大象。”
“不錯,朕正有此意。”
王巨仔細地盯著趙頊的臉色,終於會意,說道:“陛下,這樣吧,暫時造、藏由臣來統領,等臣將它理順,重組後,弊病一一消除,依然分成兩部分,造是一部分,藏是一部分。造有士大夫統領,藏還是由內藏庫統領。”
“這倒是一個辦法。”趙頊道。
也許九成士大夫沒有將軍器製造與貯藏當成一回事,但在趙頊心中,還是極為看重的,甚至比王巨更看重。
現在由王巨重組,這個監確實已不能稱為監了,即便稱為司,也不亞於群牧司。
“故陛下還應將它置於三司鹽鐵司胄案之下。”
“這……”
“陛下,先給臣一個安定的環境,理順後,隨便陛下置於西府或其他部司之下。”
置於胄案之下,說明軍器監的地位仍然很低。不過這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