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一直反對張載混朝堂,幹嘛呢,不如回橫渠著書去吧,反正有自己在,恩師不會有衣食困難……
但張載還不頭痛,頭痛的是張載的弟弟張戩,他正在御史臺擔任御史,現在鬧了這樁事,於是徹底成了夾心餅乾。
然而有一個人想法與其他人不一樣。
大朝會開始。
這將是一次重要的朝會,王巨走了,青苗法落實了,並且不是小蘇看到的青苗法……
但知道真相的人不多。
王巨來到待漏院,有很多官員,他認識的人並不多,找了位子坐下。
不過有許多人看著他,畢竟到了他這一級別歲數又是如此之小的京官實在不多了。
範純仁走了過來,別人多少還怕王巨的大茶壺,範純仁自認為自己“坦蕩蕩”,不會害怕的。然而就是這樣的“君子之官”,才是王安石最頭痛的,王巨同樣也頭痛。
天光還未亮,大家都在待太監進領入殿,許多人在聊天,而且聊天內容不象外面百姓想的那樣,更不乏種種八卦,甚至有些“不健康”的內容。
然而看到範純仁走了過來,王巨周邊的大臣一起停止了談話。
範純仁問:“你就是王巨王子安?”
“見過範公,下官正是。”
“我問你,為何置軍器監?”
“器甲敗壞,不得不置。”
實際有的官員便聽到真相了,王巨權軍器監是正常的人事調動,還是一次處罰,大家不大好判斷,但這個軍器監卻是王巨提議的。
可這個不是範純仁擔心的地方,他又問道:“子安,你欲要強軍?”
“正是,”王巨坦然道。
“開邊?”
“眼下非是開邊之時。”
“未來開邊?”
“未來之事,誰能確實,再說,我也非有聖相李沆與名將曹瑋之能,如何預測?”王巨狡黠地說。範純仁未必是給自己下套的,但若答得不好,這個問題就成了一個套!
“王子安,你在武將中頗有聲名,雖無開邊之意,然你勸陛下置軍器監強軍,恐有武將錯會其意,必使邊境動亂不休,危害國家,這是我擔心的地方,請子安給我釋疑。”
君子大臣嘛,看,說話多客氣。
然而這樣的人,未必是王安石的剋星,但恰恰就是王巨的剋星!
第四二〇章美好時代
祝所有書友在新年裡進入美好時代。
祝西南那邊二十萬同胞在新年裡遠離貧困、壓迫、戰火。
…………
王巨皺了皺眉頭。
不要看範純仁這個問題頗類似造航母不如養母雞,但它在現在宋朝真的有市場。
還有範純仁的為人,王巨不想交惡,這個不交惡與權術的不交惡無關,後者是一種臨時性的避敵行為,這種不交惡,幾乎是發自王巨內心深處的。
有這種思想了,就更難反駁了。
於是王巨想了一下,這才問道:“範公,何謂君子?”
張載就在不遠處,他官職比王巨還要低,坐在下首的,聽到這裡,展眉笑了笑。
何謂君子,王巨拜師時張載說得很清楚,君子溫潤,溫潤似玉。不但張載,張載弟弟張戩也是這種思想。
按照這種標準,那一人是君子,非是范仲淹,而是李沆、杜衍、張知白、張載,富弼與範純仁只能勉強算是大半個君子。
但這種君子肯定不是司馬光眼中的君子,也不是範純仁眼中的君子。這個範純仁還真沒有想過,王巨問了,他也想了想,才答道:“公大於私,德勝於才是謂君子,私大於公,才勝於德是謂小人。”
在司馬光眼中的君子根本不是範純仁眼中的君子,德大於才就是君子,朝廷就要用這些人為官,那麼是否只要有道德,有操守,那怕才能就象晉惠帝那樣,也是君子,也要重用?
況且何謂道德?
範純仁也不傻的,在他心中公大於私就是君子,私大於公就是小人,與他父親想法差不多,但這樣一說,王巨豈不是大大的君子,於是又將司馬光的君子論加了上去。
“範公,下官算不算君子?”
君子欺之以方!
如是司馬光,王巨不會傻呼呼地問,他能找到十條理由證明自己是小人。
不過是範純仁就能問了。
在範純仁眼中,王巨肯定屬於那種才大於德的人,但也是公大於私的人,至少眼下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