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我們守城,你們夏國豈能奈何?我再說出其不意,你們西夏人將主意打到了慕容身上。但你們可知道有多少貴族與我們宋朝商賈做著私鹽或其他買賣?實際我們早得到你們的行軍計劃,你們談何出其不意?”
王巨心眼多,宋吉心眼更多,但王巨可放在宋朝朝堂上磨了很長一段時光,那才是各種權術的天堂,在那種環境下成長,如今宋吉哪裡能趕得上王巨?
於是他又明白了,難怪這次夏軍打得如此憋悶,實際上宋朝早讓王巨替代了李復圭,這些計謀全是出自這個可怕的青年人之手。
當初他只是一個少年,便將自己坑慘了,如今權高位重,自己那可能是他的對手。敗得不冤哪。
在這裡,宋吉又忽視了一個問題,西夏從事私鹽生意的人不少,多是党項貴族。梁氏是漢人,但她就是奧巴馬,黑人總統怎的,還不是最終維護白人的利益?現在是私鹽商人走漏的訊息,梁氏查不查,一查就會得罪無數個党項貴族。她敢不敢?特別是在慘敗之後。但不查,這就會成為她心頭的一根刺。
宋吉沒有想到,但這樣就解釋了自開戰以來的種種,包括知州的變動,以及慕容族投奔西夏,卻讓宋朝及時鎮壓的原因。
慕容族背叛讓王巨得知,那可不是私鹽商人洩露的,他這樣想,會坑苦很多人的。
王巨繼續說道:“至於遼國那邊,不錯,他們是集結了一些大漠上的兵力,壓向山後,可他們出兵同樣要糧草要物資支援,這個天氣,無論大漠或山後更冷,你認為他們當真會為了你們西夏,出兵我們大宋的河東或者府麟路?這只是做一個姿態罷了。”
可能遼國是有了一些兵力調動,不然馮京也不敢空穴來風放在朝堂上說,但就是有,也如王巨所說,頂多做一個姿態,豈能當真?
況且王巨根本就不知道啊,純粹是在瞎說八道。
但宋吉聽了眼睛卻亮了起來,不對,如果這是真的,那無疑是一個大好的訊息。
其實王巨心中是很想很想將這個漢奸大卸八塊,不過為了大局,忍了下去,讓這個漢奸繼續坑他的乾爹去吧。
王巨又說道:“兩國和好,難道不好嗎?現在某還給你們西夏一個機會,只要你們於明後天兩天內退兵,我不會派出任何軍隊追擊,還會勸官家既往不咎,兩國重歸和好,並且重新開放鎮戎軍與保安軍的互市,也會重新給你們西夏歲賜。你意下如何?”
有門,自己不會死了,宋吉心中狂喜,不過臉上努力保持著平靜,說:“王公,這件事我不能做主。”
“你是梁乙埋的重要智囊,梁乙埋是你國太后的弟弟,你不能做主,但梁乙埋能做主。因此為了兩國百姓的幸福,能否替你們西夏,替我們大宋勸說梁乙埋。”
“這個成,但我不能保證能成功。”
“只要你勸說了,就有成功的希望,況且戰到今天,你們西夏損失慘重,如同漢中之戰,楊修說雞肋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曹操怒斬楊修,但最終呢,不得不撤兵回去。”王巨一邊說,一邊寫信,寫了兩封信,一封是寫給梁乙埋的,一封是寫給朝廷的,意思與剛才對宋吉所說的差不多。
一邊勸說梁乙埋,一說向趙頊稟報這件事,寫完後蓋上他的官印,然後說道:“有請宋學士簽名畫押。”
王巨態度一直很客氣,但就是不客氣,宋吉敢不簽名畫押?不過宋吉畫這的押只是一個證明,王巨蓋的這個官章卻能當成未來的證據。如果未來兩天內西夏撤軍,王巨派兵追擊,那麼以後宋朝就失去道義了,在慶州,王巨就是代表著宋朝!
宋吉簽名畫押,王巨送來戰馬,還包括幾名被抓捕的宋吉親兵,讓他揣著王巨寫給梁乙埋的信,將幾人釋放回去。
看著他的背影,章楶搖頭苦笑:“這種貨色,西夏人也能重用之。”
“半壇醋才能搖得響,更能得半壇醋的信任,但誰能說自己能做到識人善用呢?”王巨說道。如果自己沒有金手指,能不能做到準確地任重每一員重將?還是不能!說不定也與韓絳一樣,將種諤當成了最大的寶貝。或者象自己耳目軟,將李克忠頂在了業樂鎮。
王小麻不服氣地問:“大郎,為什麼將此人放走?”
“放心吧,不久他會死得很慘……”王巨說,然後道:“開始吧。”
從現在起,就要正式拉開會戰的帷幕了,那麼整個宋軍就要串聯起來。
開始了,一些士兵在秘密準備著。
太陽還沒有落山,百姓正在準備做晚餐,忽然有人大聲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