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章楶這才露出一點喜色。說老實話,現在的章楶還沒有成長到史上平夏城之戰的那個地步。三十萬大軍到來,又有一部分慕容可能會反叛,其實他心中同樣承受著極大的奪力。
計劃,那只是計劃,看看,計劃馬上就快跟不上變化。
“那延州那邊呢?”
“韓公說某會支援的。”
“其他呢?”
“其他未說,所以韓公與郭公會不會支援,得我們打出來給他們看。”
打得不好,這個支援就不好說了,打得好,支援會有的,最少兩人比陸詵要好。
“我讓魏慶宗守兩天。”
“兩天恐怕很難吧,”王巨懷疑地問。就憑現在的美泥堡,能守一天就算是萬幸的了。
“高敏與姚麟需要時間。”
王巨默默不語了,讓魏慶宗強守雪泥堡兩天,太過勉強人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得配合整個戰略計劃,所以這兩天必須得守住。
“府城寨有沒有騰出來?”
“騰出來了,但子安,當真這樣做?”
“我也不想啊,可是當人遇到燃眉之急時,你給了他一碗米,他會感謝你,你給了他一斗米,他反過來還會怨懟你為什麼不給他兩鬥米。為什麼夫子說中庸,民間說適可而止。父母不能過份溺愛子女。這次如果我親自過去,承諾給他們更大的好處,說不定就能化解這次危機。但以後呢?這隻能進一步壯他們無法無天的膽子。”
“那就這樣吧。”章楶無奈地說。
如果這次不解決,那麼戰後便沒有機會與大義去解決,以後慕容可能越來越尾大不掉。
其實不僅是慕容,宋朝許多沿邊部族都因為懷柔政策出現了嚴重問題,特別是西南那塊。
現在有一些人被仁多零丁收買,那麼只有兩種辦法解決了,用更加優惠的“懷柔政策”去化解,或用武力將一小部分人強行鎮壓。
王巨決定了第二種手段,章楶便不在糾纏這個問題,又說:“梁乙埋正式進入大順城的後方,並且分去了一半兵力去了荔原堡。”
“我正為此事頭痛呢。”王巨道。
劉闃早派快馬將訊息送到王巨手中。
“原來是這個原因。”
章楶也哭笑不得了。
不管姚兕做對還是做錯了,現在得立即補救。
王巨說道:“質夫兄,你正好來了,我們還是先將環州那邊安排好吧。”
這也很重要的,章楶額首。
王巨派人將種誼與郭慶喊來,兩人一會被親衛帶到,王巨讓他們做下來。
先是對郭慶道:“這次我授命十八旅將,但沒有授命你,而是將你帶到後方,讓你帶領官兵安排難民與物資事宜,有人替你打抱不平。”
“明公,不敢,我願意聽從明公調遣。”郭慶道。
當然,他心中同樣不大服氣。
王巨擺擺手說:“勿用虛偽,我更非你們一些人所想的那樣,任人唯親。我所用之人,必須有能力,聽從指揮。否則,無論親仇,皆不會用之。不過你們聽從了我的指揮,我就必須將你們安排到適合的位置。比如這次安排難民與物資事宜。位不高權不重者,下面的人未必會聽從安排。我又不能事必躬親,所以讓你做了副手。”
“其次,我在元旦前就來到了三原,這個你們都知道了,但沒有立即去慶州,然而不代表著我沒有關注環慶路,相反的,我暗中派了一些斥候去了慶州環州,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但打聽到一條很不好的訊息。”
“什麼訊息?”
“西夏派人暗中與環州慕容的一些族酋聯絡。”
“啊。”郭慶也吃了一驚,前方有三十萬敵人,若慕容在背後再來這麼一刀子,二州那才叫危矣。
“不過當時也不大能確定,所以我也沒有說。”
“那現在呢?”
“確定了,後天種古就要帶著軍隊自安塞堡去美泥堡,營救魏慶宗,那麼環州城中自會兵力空虛。因此我明天晚上讓種誼帶著他的手下大軍,悄悄潛入到府城寨。我又不方便現在就在環州露面,但環州需要一個得力的人親自坐鎮。我說的你明白嗎?”
“我會意了,明公是說當時將我留在身邊,專門就防著環州這個意外的。”
“正是,但在當時,未確定之前,我不便說。”
“我懂了,不過……”郭慶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環州的地形,各族的分佈,提出疑問:“種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