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親事,也就是這個前程問題。一旦自己娶了趙念奴,這一輩子休想進入中書,頂多到樞密院混一個樞密使,還是那種沒有發言權的樞密使,就象當初的王貽永一樣。
為什麼他會派媒婆替兒子向自家求親?
所以環境不同,心態不同,若是若干年間,也許王巨還沒有大的雄心,或者說野心。
他想了想說:“妃兒,此事你不要管,讓我來處理。”
“嗯,官人,明年科舉……”
“別學人家榜下捉婿,捉得不好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王巨道。科舉王巨也插了一腳,限定了三年一考,人數同樣也限定了。王安石同樣插了一腳,不過兩人插的“角度”不同,用意也不同,另外王巨插的那一腳比較隱蔽,王安石插的那一腳比較公開,治平四年一次科舉,正好到了明年是三年。因此與王巨那樣科舉一樣,許多舉子早早就到了京城。
對此王巨並沒有太關心,不過妃兒提到了,王巨扭過頭看著黃良說道:“恆之,國家也減裁了科舉名額,明年省試落榜的舉子必然會更多,你到放榜時稍稍注意一下,看看有那些人姿態高雅,能看得開,略有些見識的舉子,替我詢問一下,能否到我家幫助我。”
幫助是謙虛詞,實際就是勸說這些舉子來王家做王巨的門客。
“行。”黃良道。
“我出去一下。”王巨說完,騎馬離開家,一直向東,直奔趙念奴的府上。
瑤瑤開的門,看到是王巨,立即將王巨引進來。這時夜暮也降臨了,不說趙念奴府上有那麼嚴謹吧,但是王巨來的,而且王巨在京城呆了那麼長時間,認識的人也多了,傳出去必會有一些風言風語。
“馬娘子,你變機靈了。”王巨一笑道。
“謝過恩公。”
“在公主府上過得可好。”
“好。”
兩人對答一句,瑤瑤將王巨帶到客廳,趙念奴婉然走出來,道:“王巨,好久未見啊。”
她這也不是責備,特別是在這當口上,王巨時不時來她家,那是找死的。
王巨笑了笑也不語,然後看著趙念奴,趙念奴穿著一件小棉襖,外罩鵝黃色的緞子,雖然不象在延州初次見面那麼青澀,但經過歲月的沉澱,比那時多了一份端莊沉穩,越發地溫婉。
趙念奴道:“這件棉襖如何?”
“好看。”
“木棉跌了好厲害的價。”
王巨呵呵一樂,這是今年,到了明年跌得還會更厲害,那可能一件棉被要十貫錢。
“連帶著那些黎布也跌得厲害。”
“殿下,你雖是好心,但木棉種植推廣,價格下跌是謂必然,這是木棉司沒有插足棉布的,否則跌起來會更快,那些黎人想要生活更好,必須要學習現在先進的種植,以量取勝。實際苦的不會是他們,就算以後進一步下跌,他們工藝還在,量跟上來,依然能有一個好生活。真正苦的可能是大食那邊的商人。”
宋朝海上貿易也越來越繁榮,大食那邊的交易在海上貿易中佔的比例比較高,那邊的貨物主要是棉布、玻璃、香料、珠玉,其中棉布與玻璃製品佔了很大的比例。如果棉布推廣,王巨再將玻璃弄出來,大食向宋朝提供的商品將會所剩無幾。
趙念奴一笑,又道:“我擔心蔗糖也會下跌。”
“那也是必然,不過沒有關係,也許到了明年春天就會有好訊息傳來。”
初冬時,王巨寫了兩封信,一給趙度,二給葛少華,囑咐他們拿出幾壇蔗糖,讓海商帶到倭國與大食。大食那邊的訊息反饋有點晚,現在是帆船時代,雖然速度不慢,但必須候季風,一來一去得要一年半時間。倭國的那邊明年春天就有訊息了。
並且王巨在寫給趙度信中提了一件事,那便是木材。宋朝向倭國能提供的商品太多了,可倭國那邊出產很少,並且又無貨幣交易,因此限制了貿易量,還導致了銅幣向倭國外流。
所以王巨在信中提到了一件事,看海客們能不能用木排方式將倭國的木材拖到密州,而不是原來僅用船裝名貴板材。這有點麻煩,首先船隻技術得要進一步提高,還要在木排上也裝上風帆,這樣才能提高速度,調節風向。不過好在現在有了指南針與粗糙的六分儀,這能給大海航行制訂比較準確的方向與位置。
一旦成功,其意義不可想像。首先是民生,宋朝已經磚瓦技術已經十分發達了,而且磚瓦能防蟲蝕防火,不過木房造價便宜,特別在這時代,開彩運輸成本高,那怕用煤炭燒磚,磚瓦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