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隊,但到了選擇的時候,比如這時趙頊讓藍張二人下去察看,他們不得不站隊了,所以青苗法如何的不重要,重要的乃是選擇的物件能不能站上風。
看來王安石要上風了,於是這個稟報,完全偏向了王安石,甚至其參考價值還不如李定的稟報。
趙頊不會想那麼多,畢竟他才二十來歲,哪裡想那麼多。
藍張二人是宮中大太監,他們彙報的訊息應當是可靠的。
於是立即詔書王安石視政。
王安石接到詔書,不能再拿捏了,立即視政。
好了,文彥博、韓琦與司馬光等人的心血全部白廢了。
韓琦接到訊息,大吃一驚,連忙上書,論青苗法不見聽,請解河北安撫使,疏奏到了中書,論官職王安石上面還有曾公亮與陳昇之。但是曾公亮雖然有心機,在變不變法上,不是變法派,不是保守派,也不是中立派,而屬於模糊派。陳昇之更是兩面派,投機分子。王安石回來了,兩人息菜了。主事的人又再度成了王安石。
王安石可不會買韓琦的賬,你要退這個河北安使,那麼就退吧。
司馬光這回急了,於是連續寫了兩封長信給王安石。第一封信是在王安石要求去洛陽時,那封信語氣很譏誚,到了第二封信時,司馬光看到大勢已去,語氣立即變得溫和,所以開篇便是: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右諫議大夫司馬光,惶恐再拜介甫參政諫議(安石以左諫議大夫本官參知政事)閣下:光居常無事,不敢涉兩府之門,以是久不得通名於將命者。春暖,伏惟機政餘裕,臺候萬福!
司馬光態度溫和了,王安石也退讓一步,實際隨著韓琦等人的逼迫,王安石不久又再做了一步退讓,取消三司條例司,將三司條例司功能放在了中書條例司。
然後王安石寫了一封信,這並不象一些人誣衊的那樣,王安石對司馬光三封信不屑一顧,這封信便是《答司馬光諫議書》,在這封信中王安石反駁了司馬光的批評,否認了司馬光說的侵官、生事、徵利、拒諫等。這些指責有的是司馬光在第一封信裡寫的,不過第一封信司馬光語氣太過惡劣,所以王安石未回。
然後說兩人遊處相之日久,議事卻每不合,是兩人所操之術異故也。然後王安石比較明智地承認了一旦改革,必招怨恨,比如商朝遷都盤庚,不但大臣反對,連百姓也反對。但後來證明商朝遷都是一項英明之舉,暗示司馬光保守、因循、苟且偷安的不對。
司馬光接到信後,無法反駁,於是也回了一篇短諫,說了國家已因新政造成動亂不安。
變法嘛,總會產生動盪的,王安石便沒有再回信了。
這便是司馬光與王安石、呂惠卿交鋒的真相,兩次交鋒實際司馬光佔了下風,但上下風重要嗎?會有人竭力篡改真相的。
司馬光看到事情不可為,除了懊悔地拍大腿外,便不作聲了。文彥博只好赤膊上陣,說青苗法之害,趙頊道,吾已派二中使親問民間,皆雲甚便。
文彥博道,韓琦三朝宰相不信,而信二宦者乎?
趙頊心中說,老子信韓琦,還不如信蘇東坡!當然這次文彥博打小報告同樣無果。
正當這些保守派無輒時,又發生了一件事。
石介的學生、歐陽修的好友姜潛擔任陳留知縣。
朝廷讓向姜潛攤派陳留縣的青苗錢,歐陽修的好朋友,還能支援變法麼?但他雖在儒學上建樹高,卻沒有得中進士,所以官小言卑,又不能直接拒絕。於是採取陽奉陰違的辦法,刻意將青苗錢數額懸於縣城門上,然後大張聲勢宣傳青苗錢。俺做得不錯吧,支援青苗法吧。
實際呢,他只是乾打雷不下雨,只宣傳,你們快來貸青苗貸吧,然後什麼措施也沒有了。
試問這樣,青苗錢還能發下麼?
陳留縣乃是京城的一個大縣,他這一鬧,影響非同小可,王安石派人責問,姜潛就說,俺聲勢那麼大,百姓不願貸讓我怎麼辦,難道介甫公你讓我強行攤派麼?搪塞了幾次,姜潛看到自己這招肯定不管用的,早晚被罷,索性稱病棄官而去,反正俺家裡有幾百畝地,不愁自己衣食。
關於青苗貸的利弊,確實是產生了許多強行攤派的現象,但它的利非是打擊了高利貸,也非是增加了國家收入。
其利是提前了近七百年,出現了信用貸款,並且王安石隱約地感到這個信用貸款會刺激經濟增加。
其失敗也非是它太超前,以宋朝的經濟,完全可以推出這個信用貸款。
只是王安石的思想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