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學習朱儁吧,替家父打點家業,”張得勝無所謂地說。當然,他心中還是很懊喪地,若一個不中倒也罷了,這次考中了三個人,卻沒有自己,怎能沒有想法?
“我也有此意,”王峻道,他家遠不如張家,但還能過得去。
“我同樣是這個想法,或者未來某一天有把握了,我再來嘗試一下吧。”羅士信說道。
只有葛少華苦澀地不說話。
項遵就算了,張得勝他們還有嘗試的底氣,但他呢,年齡快四十歲,家境又不好,難道也回去做一個教書先生?
“子深兄,你過來。”王巨將葛少華喊了出去。
“子深兄,我心中倒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我也與延州城中幾個大戶共同置辦了一些產業。”
“鹽?”
“不是鹽,鹽到明年我就交出來了。”
“那個紙?”
“不錯,正是那種竹紙,”王巨道。即便他考中了進士,除非能再次名列前三甲,那似乎不大可能了,除非將詩賦改成策,並且趙曙可能會親自看卷子,他能猜馮京的心思,可趙曙滾肉刀的心思還是別猜別猜。那麼外放的也只是一個小官,這個竹紙收入便來得及時。若是能經營得當,會比鹽收入更高。當然,對於趙朱幾家來說,特別是朱家,可能收入就少了,成本也大,但勝在長遠,還是正當的生意。
葛少華略有些會意。
“子深兄,我家缺少一個管事了,若是葛兄有意,我想請葛兄到我家來做管事,我手中還有許多書,葛少可以在事餘後讀一讀,若有把握,還可以來京城科舉,我絕不反對。”
條件很優厚。
“王小郎,為何挑中我?”
“因為你性格坦然,頗象朱家的家主朱歡。”
“朱歡?”
“知道我為什麼與朱家走得近嗎?不僅是當初朱歡對我的支援,還有一個原因,朱歡做生意的風格,不是太貪圖眼下的繩頭小利,也有誠信,若真是奸商,即便他當初支援我,我以後也會自覺地疏遠。”
“我還有一個老妻,兩個孩子。”
“那個請放心,我沒有多少錢,可養活幾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葛少華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如小郎不嫌棄我,我就同意了。”
主要是王巨基本能唱名東華門了,以後那就是官員,而非是商戶,這一條很重要。
“你那兩個孩子有多大?”
“都十來歲。”
“那麼這樣,你先回延州,我再給你一筆錢,你帶著家人去杭州,到了作坊,替我請一個忠厚的教授,我二叔與幾個從兄弟也在哪裡,還有寨中的一些少年郎,但作坊只忙半年,餘下半年不是很忙,讓這個教授教他們識更多的字,若有可能,順便教一些算術以及宋律,並且對他們承諾,若是學得好,以後我讓大舅兄推薦他們進縣學再苦讀一段時間。安排好了,你再來找我。”
“行。”葛少華立即答道。
不過他在心中說道:既然看中我,那麼我回去順便替你辦一件事吧。
天便黑了下去。
王巨與羅曾繼續在讀書,為最後一關衝刺,其他幾人卻各懷著心思。
“誰,”王巨就聽到全二長子喝道。
王巨立即從房間裡出來。
“大郎,有人在屋頂上,”全二長子說完,藉助屋邊的一棵樹登上屋頂。
“陸平,替我看好弟弟妹妹,”王巨說完了,也爬上那棵大樹。這些年他一直堅持著鍛鍊身體,並且隨全二長子後面學了一些宋朝的拳法,以及箭術。
但這不是為了上陣作戰的,純粹是鍛鍊身體,勞逸結合。整天趴在書本里,就是他心態成熟了,也會覺得很累的。特別這種儒學,詩賦,不象小說那麼精彩動人。
不過也有一些效果,比相撲那是不行了,若是真打起架來,就是牛家那個壯子小子,也未必是王巨對手。比如眼下,他動作利索之極,也很快地登上了屋頂。
已入了王家的門,葛少華不由地搖頭,咱這個少東家……但想想也覺得好笑,那是十三四歲便發起兩場戰役的主,動作能不利索嗎?
王巨上了屋頂,向遠處眺望,但這是月末,沒什麼月色,只有稍許燈光,能看到全二長子在往下追,但那個人卻成了一個黑點,看來是追不上了,於是下來,。
這時已驚動了店家,王巨不欲多事,便說了一句:“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