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宮中兩個太后也是這麼說的。”
王巨仔細地想了一想。
黃公公又說:“但司馬公不當對王評事發難。”
“無妨,韓公一下,群龍無首,個個都想上位。”
“想上位?”
“雖我最後考慮到朝堂的影響,高拿輕放,不過我一對付的是隱田,二變相地對付了兼併,三譏誚了高利貸,有的人會對我很排斥了。再說,以司馬公的保守,重視尊尊,本身對我就會很排斥,韓公在,他怕壞了鄭白渠大計,怕韓公動怒,不敢發難。韓公下去了,他還能忍耐嗎?”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韓公在中書時,他一聲不吭呢。”
“那是,不過他雖藉著韓公之勢撈了不少好處後,韓公一下,他不大好撈好處了,因此也想找一個契機,繼續撈取好處。”
“咱家還是不大明白。”
“他對我排斥,恐怕也有一些保守的大臣對我也排斥,並且我歲數小,資歷淺,官職低,也便於打壓,只要他一領首,馬上就會有人隨之呼應,幾件事做下來後,大家就會視他為頭領,這便是最大的好處。”
“不會吧。”
“論天下權謀之術,司馬公當為翹楚。黃內侍,你再想一想範公與韓公如何上位的,不過範公可沒那麼多私心。並且你可以將我的話回宮後,原原本本稟報兩位太后與官家。”
那個高官沒有權謀之術?
但真與權謀術沾上關係,恐怕皇上與太后,都不會喜之。
黃公公想了一下,他哪裡能想明白?
“黃中使,你回京後立即稟報,我將渠工安排好了,立即進京述職。”
“好。”黃太監迅速回去。
王巨將手下幾個門客喊來,陶青與黃良才學比趙度勝過了一籌,閱歷卻很不足,趙度圓滑,可見識也不足。不過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人多主意多,所以王巨想聽聽他們的想法。
“司馬公想對付你,事兒有點難辦……”趙度說道。
畢竟兩人不是一個級別上的人物。
“透一個底,以前我進京科舉時,官家當時為潁王,對我少年時的一些事蹟頗感興趣,與我略有往來,對我印象也不惡。”
“有這回事?那就好。”
“也不能說很好,官家終是年青,這些人富有經驗,若是處理不當,說不定能逼得官家將我當成犧牲品,與士大夫們苟和。”
“這倒要注意。”趙度道,不僅是現在的趙頊,即便當年的趙禎能稱為動操有術了,但在諸位士大夫相逼下,狄青也成了犧牲品。
“子安,司馬公對你會抱多大的惡感?”黃良問。惡感也分成好幾種的,一種是輕微型的,一種是不死不休型的,若是後者,那就嚴重了。
“這樣說一說吧,首先說軍事。你們也知道司馬公在修一本書,陛下親自命名為《資治通鑑》,還沒有修完,但說明司馬公對歷史十分精通。”
“那是好事啊。”
“未必是好事,你們想一想前面的王朝,秦朝是胡人滅亡的嗎?內部崩潰的。漢朝呢,外戚當權,西漢末落。東漢更是如此,外戚專權,宦官干政,然後黃巾暴亂,東漢瓦解。西晉更不用說了。隋朝亡於暴政。唐朝武將專權,導致安史之亂與藩鎮割據,後面又因為兼併導致黃巢暴亂。因此在前面的朝代中,胡虜雖是威脅,但不是致命性的威脅。只要內政不出現失誤,國家就不會滅亡。”
“似乎是這個道理。”
“但到了我朝,不是這個道理了,看看遼國如何讓燕雲百姓忠心的?他們已找到了一個胡漢共融的辦法。然而司馬公不會這樣想,相反的,他從歷史上看到的,由於王朝過度擴張,反而造成了國家窮兵黜武,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因此他的性格漸漸變得苟安。”
“苟安也不好吧。”
“希言,當然不好了。繼續象這樣下去,我朝必亡!”這個就扯遠了,王巨又將話題收回來,繼續分析司馬光的性格:“其次司馬公飽讀詩書,出身名門。”
三個門客額首,司馬家族據傳是西晉那支司馬家族後裔,那可是真正的皇族。而且他們又聽到一個傳言,司馬光父親司馬池年幼喪父,為了安心讀書,將幾十萬貫家產分給了叔伯父們。那還是真宗年代,可想司馬家族擁有多少財富?
王巨繼說道:“另外在司馬公人生歷程中,也經歷過一次戰爭,那次在豐州我軍大敗,似乎司馬公參與了其中的策劃,至少是他默準的戰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