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要安排……
但有了,比沒有的強。
所以大夥兒對兩家還是心存感謝的。
王巨送了很遠,這才停下。
然後他站在哪裡,看著一行人越來越遠,最後又躺在草地上。
他說了手段,張茂則臨行時也誇讚了他的手段,王巨死活不承認。
手段是好的,可真成了心機深沉的代言人,那不會是好事。
事實這段時間他用了無數心機,比如對那二十幾人的最後處理,如何處理,他做了幾十次的推演。這才有了最後那種高拿輕放的大結局。
其實他本心也非是象大家所說的那樣,做事兇狠,手腕兇狠,動不動就殺人。
分完田後,進行了判決,那二十幾個放火的人不過罰了一些錢,讓他們建造一個嶄新的縣衙與賬房罷了。即便他們東家的隱田,有的給得多,幾乎給了十成十,只有少數幾個橫行霸道,王巨略加了狠手。
還有軍士的田。
趙頊的話有道理,這是上田,就是沒有朝廷緡錢資助,但朝廷不徵稅,有二十五畝上等田,一家人足以過上溫飽生活。甚至有的人家本身手中還有一些薄地,多少會徵一些租子。
這個王巨就當沒有看到了。
比如自己,當初窮的時候,寨中鄉親們多分了一些桃溪劍的分紅給他,他還不是理所當然地收下,而且收得理直氣壯。
為什麼?太窮了。
所以分地時,除了真正的肥沃上田,那是一名兵士只給二十五畝的,其他的,都略放了一放,最高的能放到三十畝出頭。因此最後只安排了三十八營官兵,包括三十營保捷,八營廂兵。
這才是真實的王巨。
此時,王巨用手枕著腦袋,躺在草地上,看著藍藍的天空。
這個沒有汙染的世界裡,天空真的好藍。
雲兒輕盈,就象欲向九霄騰飛而上一般。
王巨又看著這條松渠的兩岸,兩岸無數的軍士與百姓在勞動。
軍士同樣一分為二的,大半留下來,得要及時耕耘,還要建房子,建營倉、校場,另外他們家人過來了,也要安頓。因此不得不留下大半人,由他們來耕耘播種,暫時性的實行集體主義制度。
餘下的三分之一兵士調到東邊繼續興修水利了。
因此都很忙碌,至於訓練,見鬼去吧,今年準備的訓練,可幾乎一次也沒有練。
就這樣,程昉還擔心呢,往東去,又會有新的民夫加入,但民夫現在不是勞動主力。隨著各營軍士安頓下去,勞力也不足了。
至於分到田的百姓,就更不能指望了。
現在稱為田,實際在百姓沒有翻耕出來之前,它們還是荒草地,野灌木林。
所以現在很忙很忙。
王巨讓手下分田,做了一些簡單記號,然而百姓也有貪小便宜的,必須今年將田埂修出來,將灌木與雜草撥掉,才不會被別人侵佔。不但宋朝,就是王巨前世的農村,同樣如此,忠厚的會修田埂,也就是書上所說的阡陌,方便甄別與幹活,但不忠厚的是挖田埂,這邊的人在修,那邊的人在挖,十幾年下來,忠厚人家的地就被無形中侵佔許多。
況且這時更亂。
而且王巨分給他們的地時,也比較大方,有的人辛苦,幹活忠實,能得到五六十畝的地。於是一家人再次開始辛苦。
除了少數春天時就想佔小便宜,幾乎每一個平民百姓家中的地都開始暴增。
他們在幹活了,變成了主戶,那些大主戶苦逼了。雖然新田幾乎與他們無關吧,但原來還有一些旱地,現在卻變成了良田,也要清理,也要灌溉。
然而上哪兒找到幹活的人?
就連碼頭邊的那些建築,想找短工都找不到了。於是這些大主戶,只好苦逼的跨過涇水渭水,去周邊的各縣招聘短工,或者出更高的待遇招聘佃農。
所以在這個廣闊的近兩萬頃耕地上,到處都有百姓在勞動著,一個個就象辛勤的小蜜蜂一般。
“再過兩年過來,那就好看了,”黃良說道。
“也許吧,”王巨說道。如果看收成,那會好看了,但再過兩年,有了這個大糧倉,想上進的趙頊會怎麼想?
也許邊境上的戰事會更慘烈。
那樣,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王巨忽然發現自己變得多愁善感。
他自嘲地一笑,然後衝遠處招了招手,說:“小娘子,你過來,有什麼話想說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