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打壓得很低,這是好心,卻辦成了壞事。眼下一頭牛隻有五貫錢,一頭騾子十貫錢,一頭牛隻有五貫錢,一斤牛肉卻能賣出一百文錢,一頭牛能取多少牛肉,還有肝臟牛皮牛尾牛筋,然後問題就來了。
雪上加霜地是宋朝想要“齊人”,又將牛納入財產計等,四等與五等戶納稅服徭立即不同。
因此除了一二三等主戶無奈養牛,其他戶等百姓都不願意養牛。就是養了,也莫明其妙養死了。甚至租的官牛都能“養死”,賠償就是,能賠多少錢?只要做得巧妙,賠償過後還能大賺特賺。所以即便百姓將牛養死,官府繼續收牛租。這個惡性迴圈下去,宋朝便一直缺牛。
詔令不得殺牛,但到了詔令能全部執行的時代嗎?
若那樣,王安石青苗法都不會引起爭議。
沒有了牛,只好用人力拉犁,產低量不得不多種地,於是更嚴重的惡性迴圈開始,大家一起廣種薄收吧。
“杜主薄,你立即回去頒發一道露布告示,自今以後,華池全境不得以牛馬驢騾這些大牲畜作為財產計入等戶。”
“王知縣,這個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這是邊境小縣,以安靜為本,再說邊境不是沒牛,有牛,只是大家不願意養牛,一旦此令執行,養牛的人多了,糧食產量便提上去了,邊境屯有大量軍士,一直缺少糧食,所以糧貴,粟麥價格幾乎相當於中原的兩到三倍,糧食產量增加,就會為朝廷帶來更多的軍糧。其實糧價由朝廷控制的,實際糧食運到慶州,暗中朝廷不知虧空了多少。只要糧食增產,那怕官府就在購買,也會替朝廷省下不少錢。如果朝廷追問,我將這筆賬算一算,那個還會追究?”
“倒也是。”
“那你先回去,我繼續轉一轉。”
杜主薄帶著衙役回去,王巨來到鳳川鎮南邊的一座山上。
趙大井與張偕從樹林裡走出來。
“王知縣,這是你要的資料。”張偕遞上一疊紙頭說道。
王巨翻了翻,說道:“事情做得不錯。”
“胡大哥他們……”
“那有那麼快,不過這件事若是順利的辦妥了,他們大約就能放出來。”
“謝過王知縣。”
“謝就不用了,但這件事你們得永遠爛在肚子裡,只要洩露出來,你們都是死罪。”
“小的明白。”
“你們先回去,大井,事情辦完了,你去杭州,作坊那邊辦了一個私塾,你趁這兩三年時間,多讀一些書,想要跟在我身邊,不多讀書不認識大多數字,那是不行的。”
“大郎,我知道。”
“張偕,事情辦完了你也不能回家,時間巧合,會讓人產生懷疑,最好還要在外面呆上一段時間。若是狠心,在臉上劃一道口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的知道,以防萬一。”
“還有,你得想出一條合理的藉口,但不必刻意宣傳,那反是畫蛇添足。若有能力,你在外面能找幾個人,與他們略略來往,然後給他們一些暗示,讓他們心中認識你的時間提前。”
張偕這就有些不明白了。
“就象一些騙人的和尚道士,利用幻術,當法術來騙百姓。那些幻術實際都是障眼法,為什麼會障住大家眼睛,有道具,有語言,有幫手。這個語言利用得好,就能產生一種暗示手段。況且你在外面還要呆一段時間,有人追問你又有一段時間,那麼讓他們心中認識你的時間提前十幾天又有何難?但那樣,你就不在山上了。”
“小的知道了,不過很難。”
“試試吧,再說未必會有人追究,去吧。”
兩人飛快離開。
王巨眺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眺望著遠處的村莊。
他看到有一行人帶著行李向那個村莊走去,穿得有些襤褸。
他們是返回的百姓。
那道露布起了效果。
隨著近百姓鄉勇退出,衙役也不抓丁了,陸續有一些逃戶從子午山走出來。對這個露布,孫沔沒有作聲。主要是華池太小了,影響不大。不過一旦蕃落建成後,相信會有更多的百姓陸續返回。
“只是西夏一旦大肆入侵,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逃離家園了。”王巨喃喃自語道。
“要抓緊時間了。”
王巨不會怪章楶,孫沔鐵了心要查,章楶豈能不查。但章楶不是草包,兩件案子串在一起,說不定章楶就能很快查出真相。
從現在起,就要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