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沒煙峽那場慘敗,陛下並沒有說什麼,儘管有大臣上書,表示了擔憂,你們也勿要再說了。”
李清臣也上書過,表示現在很好啊,確實是很好,他也不能抹良心說話,當真黑心地替高利貸主打抱不平……或者徵了權貴的商稅,朝廷也在做謙讓了,因此沒必要畫蛇添足。
只要過了今年,還有明年一年休生養息,全國“小治”大約就到來了,那時伐夏就伐夏吧。
甚至李清臣看到先是謝景溫與富紹庭陸續招回,富紹庭還破格重用讓他擔任了三門發運使。
後是安燾三人只是在海外小戒了一下,現在又被召回,李清臣以為王巨這三年宰相期內,在內治上快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在這關健時候,朝廷為何莫明其妙地在敵境築城?
李清臣想不懂啊。
…………
“黑子哥,你怕不怕?”郭小四看著黑壓壓的敵人,直哆嗦地問。
“小四,不能怕啊,越怕越死。”那個叫黑子哥的人說。
剛說完,一排石彈雨掉了下來。
平夏城很大,加之提前修建了四個甕城,那麼隨之的城牆與護城壕就沒有修好了。
城牆沒有修好,必然是凹凸不平,儘管士兵與民夫一起躲在城牆的後面,如果石彈落下來的位置正處於城牆不平的地方,並且是中間凸裡面凹的一面,儘管城牆分卸了一部分石彈落下來的力量,但隨後滾落下來,還是傷了十幾名將士。
正好郭小四不遠處,就有一個民夫被滾落下來的石彈砸中,痛苦地趴在地上**著,隨後被其他人抬到城中心的營地中救治。
因此郭小四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小四,我看你平時嘴皮子挺靈利的,怎能怕到如此地步?”叫黑子哥的人譏笑道。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叫譏笑,而是叫玩笑。
郭小四說:“為什麼我們沒有虎踞炮?”
“不知道啊。”
虎踞炮是王巨發明的,但郭小四與那個叫黑子哥的人不知道的是,虎踞炮已經停止了生產。
不要問火炮的成本有多高,在明朝可能叫成本,但在宋朝,那還叫成本嗎?
其實投石機、霹靂彈已經成為一個歷史,火藥包不是歷史,但只使用於興修道路與坑礦中了,因此朝廷停止了生產。至於原來的虎踞炮,以後漸漸調到河東河北,用於防禦了。但陝西路這邊,漸漸用新式火炮替代。
然而這個內幕,不是郭小四與黑子哥兩人能得知的。
但實際不是虎踞炮,不錯,西夏確實剿獲了許多虎踞炮,但數量終是有限的。不問李憲那支軍隊,實際那支軍隊雖在伐夏時孤立於河西之外,有些損失,但不能稱為損失慘重。也非是種諤那支崩潰的軍隊,雖然三軍崩潰,一些犀利的武器,讓種諤帶走了。主要器甲的來源還是來自靈州城外,西夏決開黃河大堤,導致高遵裕與劉昌祚手下的將士損失慘重,同時丟掉了大量器甲。
但在西甕城,劉法看著夏軍,不解地問:“郭將軍,西夏那來那麼多藤盾?”
無論是虎踞炮、神臂弓,劉法都能理解,高遵裕是主力軍,損失的三軍將士越多,西夏得到的器甲就越多。然而藤盾不一樣,它比水輕,儘管西夏水淹宋軍,許多藤盾皆飄走了。
不是西夏不出產藤,但想做藤盾的原材料,還是來自南方的古藤,西夏儘管有藤,但這個藤不適應做藤盾。
想要再取得永樂城之戰的勝蹟,其實很簡單。
攻破平夏城,但想要攻破平夏城,第一道難關便是這個護城壕。因為離葫蘆川近,水汽潮溼,又是在夏天,水雨充沛,雖然護城壕的壕水是從葫蘆川引過來的,可是將葫蘆川的水填塞,這道壕溝也不會幹沽。
不過好在壕溝寬度有限,因此西夏第一道難關,便是將壕溝填上許多壕橋,這樣才能實現第二步,將城牆毀去。建設難毀掉容易。於是先前西夏用剿獲來的宋朝虎踞炮,震懾城中的軍民。
然後第二步,那就是填上部分的壕溝,前面是大盾,也就是西夏的大木盾,後面是弓箭手,有許多弓箭手用的還是從宋朝剿獲來的複合弓。
這都無所謂了,關健還有後面的後面,這樣做的用意,便是掩護那些帶著泥袋填塞壕溝計程車兵。
不叫問壕溝填塞的困難,這裡水流平緩,真急問題也不大,大不了將上游的水源堵住就行了,而且壕溝也不寬,因為水流清澈,雖然隱隱能看到裡面有些鐵蒺藜等,讓人噁心的玩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