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巨將一些嚴重的誤區,一一矯正。
但不是他想說什麼就是什麼,能略略讓大家認可的,才說一說,不能被大家認可,甚至會使大家以為自己想法太激進的,王巨也就沒有說了。
這一講,又是講了很久。
最後王巨說道:“殿下,今天就說到此吧,這也是臣最後當面給殿下開講了。”
今天是五月初二,幾天後,王巨就要去陝西路了。
趙傭眼中有些留戀不捨。
不過趙頊還是讓太監將趙傭帶下,然後說道:“王卿,實際章卿在陝西路做得也不錯,為何你非要去陝西?”
王巨答道:“陛下,現在章質夫所發起的數場戰役,依然是淺攻,即便在敵境內作亂,離宋境也不遠,雖然將靈州催毀,但逗留的時間不長,迅速就折向了天都山。因此動用的糧草與民夫數量皆不多。同時是謀定而後動,不戰則己,一戰則立決勝負,因此戰爭的規模持續得不會很長。但一旦伐夏了,會動用無數兵力民夫糧草與供給,而且是深入敵境,持續的時間很長。”
“這就要更方面的官員配合,各州縣的官員,各將的將士,甚至包括都監都押之類的宦官,稍有漏洞,大事休矣。因此主帥必須有很高的威信,這一點章質夫不及臣也。”
“同時未來無論是湟州,還是西夏境內,還得以恩為主,以威為輔,但蕃人羌人素來重種,章質夫又不及臣了。”
其實這些都不是事兒。
而且王巨長在大局觀,章楶長在具體的謀劃。
如果王巨在朝中掌握大局,章楶在前線負責具體的戰鬥指揮,正是極佳的合作模式。
但問題是現在王巨就要離開京城了,所以大家一個個嘆息萬分。
然而不離開呢,又總控著全國的軍政財大權,儘管有種種掣肘的制度吧,但趙頊能放心嗎?
因此王巨下去,比繼續在京城逗留更有利。
趙頊是不會往反面上想的,就是想到了王巨忽然改變主意,他也不會認為自己就開始對王巨不放心了。
因此嘆息良久。
王巨又說道:“比如宋忠湟州一行,如果臣去了陝西路,會不會更有說服力呢?”
阿里骨滑到了熙州,宋忠卻滑到了湟州,這是一次致阿里骨命的秘密旅行!
第817章一波波
宋忠一行幹什麼,王巨已經講過了。
他愣了愣,雖然趙頊制衡術讓他時常無語,但也能理解,即便英武如李世民,這種制衡術依然無處不在,當然,以李世民的才情,人家玩得更高明。放在趙頊手中,卻玩出了黨爭……
怎麼辦呢,趙頊才情只是如此而已。
不過捫心自問,以趙頊的多疑心,對自己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於是他又說了一個敏感的話題,那就是用人。
在封建時代,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什麼最重要?非是制度,也非是律法,最重要的就是用人。
這是一個極度的人治時代,用人乃是重中之重。因此當一個國家有了一個不錯的皇帝,再用好幾個賢明有才華的大臣,國家就中興了。
這也是范仲淹發起的慶曆新政,大部分對著用人而去的原因。不過范仲淹根本就沒有想清楚如何用人,相反的,他的好朋友們乘機打壓異己,連杜衍這樣的四大賢相,也被稱為小人,異己打壓完了,韓範鬥……所以這個新政烏七八糟,根本就不是象王巨前世史書上所說的那麼偉大。
再如宋仁宗,一是他自己的作為,二就是用好了幾個宰相,王曾,呂夷簡,龐籍,陳執中,劉沆,還有第一次為首相的文彥博,武功不提了,但文治上,彷彿是盛世了。
現在王巨講的就是用人。
以前他也講過,將合適的人才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但這次講的則是更尖銳。
“陛下,臣就要離開京城了,可能以後回京述職,還能得陛下召見,但做為宰輔,這也是最後一次進宮覲見陛下了。所以臣講一個重要的問題,剛才臣與陛下說到彼岸。實際對於赤貧百姓也許是天堂,要實際遠不及我朝矣。不過論百姓對彼岸政治的擁戴,卻遠勝於我朝。不僅有廣褒的生存空間,以及赤貧百姓生活改善的感恩之心,還有良好的吏治。”
“檢查組與幹部守則?”
“正是,在彼岸如果有一個村莊百姓生活貧困,作為彼岸的當地市鎮幹部,會立即派人下去解決,替百姓想方設法,改善其貧困的生活,放在我朝,能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