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能的軍事才能,最少不會慘敗到那份上。
“陛下,難道你忘記我恩師所寫的《爻變》吧,”爻變一寫因時調節,二就是寫這個分寸尺度,趙頊默然,王巨又說道:“不過彼岸商人們擔心一件事,他們說倭國稱天皇,而陛下卻稱天子,如果冒然將他們帶到京城,說不定就會有人利用這件事彈劾海商。”
“朕難道連隋煬帝也不如(隋朝時,倭國派小野妹子出使中國,國書上說日出之天子致書日沒出天子,將隋煬帝氣壞了,但當時隋朝用兵高麗,無暇他顧,於是大臣們改成東皇帝致書西皇帝。隋煬帝本人則說,蠻夷書有無禮者,勿復以聞,如果以後還有類似的無禮國書,就不要交給朕看了,免得噁心。然而隋朝不久真的日沒了,但倭國迅速從中國與高麗吸收到充足的營養,由落後的奴隸時代迅速邁進到封建時代。這一條也是王巨不得不承認的,人家接受先進文明的魄力。或如南海諸國,同樣很早就與中國交流,然而不願意學習,所以一直很落後)。”
其實王巨也無所謂。
一旦銀行司開業,建築業會迅速繁榮,那麼對木材會更加渴望。
再加上他的誘導,未來倭國水土迅速惡化,那麼以後就不足以為害。
不過得說清楚,不說清楚,還真會有人做文章。
說清楚了,就是有人做文章,也不能搖動趙頊想法了。
趙頊坐直了身體,忽然問:“王卿,朝廷能否派出與倭國直接交易?”
“這個嘛,陛下若有意,最好與諸臣商議一下。”王巨沒有表態。
說不行吧,趙頊不悅。
說行吧,根本是不可能的。
非是船舶技術,如果朝廷需要,王巨可以交出這些更先進的造船技術。
但後繼的問題會有很多,比如造船成本,想要國對國的貿易,那最少需要幾十艘甚至上百艘的大型海船,這些海船每艘造價都在幾萬貫。
大夥會不會同意撥出這個款項?
再者,這非是偶爾出使高麗,一旦成立,那就要派出許多官吏管理,誰願意長年累月飄在大海上?
不說其他的吧,就說硫磺,隨著火藥需求量增加,現在每年宋朝都要向琉球國購買驚人的硫磺,然而因為沒有願意在船上主持,依然委託私人船隻購買。
還有,倭國能向宋朝提供的商貨種類很少,只是現在因為王巨的推動,才用木材與銀子,拉動了雙方的貿易,但為了換回這些木材與銀子,海客們從宋朝帶去的商貨五花八門,換成朝廷來主持,有沒有這個能力與靈活性?
但趙頊說了,也說明他不大想將這條銀子之路完全控制在彼岸一群海客手中,因此王巨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若是朝廷有意,可以派幾人先行上船,學習觀摩。”
“也是,”趙頊同樣醒悟過來,然後說道:“王卿,富弼他們率著一大群鄉紳進京……”
“陛下,臣知道了,這次覲見陛下,主要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而且臣家中的傔客韓韞聽到此事後,立即派人暗中調查,結果查出許多有趣的事。”
王巨又說了何謂有趣的事。
趙頊慍怒道:“難道富弼不知?”
“這些鄉紳也不完全是高利貸商人,有的商人是因為朝廷即將齊商稅,所以對我對銀行司產生了痛恨之心。雖然這些鄉紳一向不交納商稅,但平時素無大的惡行,甚至在洛陽名聲比較好,所以才矇蔽了富公。”
總之,王巨這個評價還是很公正的。
王巨又說道:“富公這一舉措能諒解之,然而卻不能輕恕之。銀行司籌備了兩個月有餘,即將到了發行之時。陛下,它最大的關健是什麼?百姓認可。這非是朝廷以前發行的交子,數量不多,多是用來商貿往來,罕是給百姓使用的。但銀行司的新絹交數量龐大,是給所有百姓使用的。因此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導致百姓不認可,銀行司危矣。不僅銀行司前途未卜,發行絹交的巨大成本也無法收回。”
這可不是一個玩笑。
一新貫交子成本平均得要七八百文,幾千貫新交,成本同樣是幾千貫錢帛。
若是出了差錯,趙頊哭都來不及。
這一說,趙頊終於緊張起來,道:“王卿,如何面對之?”
不能將富弼等人抓捕起來吧。
要知道這是宋朝,非是大搞文字獄的清朝。
“臣有一個妙策,不過需要陛下恩准。”
…………
富弼一行在萬眾矚目下,來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