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和稀泥和出了什麼?
不過趙頊能達到這種綿裡藏針的高度,王巨說不定就會傻眼了。
但趙念奴及時送來一個訊息:“子安,此次朝廷將你授為參知政事,乃是王相公竭力推薦。”
“哦?”王巨跳了跳眉毛,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老王說王巨是孤臣,實際王巨真不能算是孤臣,特別是小蘇與章惇,世人都低估了他們的潛力。
其實若不是王巨請求,將章惇調到交趾,章惇已經正式上位了。但王巨也沒有坑章惇,經過交趾的鍍金,一旦章惇回到京城,趙頊只會更加重視。
但眼下王巨看上去確實是孤立無援,如果老王提攜,未來王巨在朝堂上日子將會好過得多。
難怪呢,他心中又想到。
一家人正說著話,小黃門進來了,王巨有傷,雖然躺在馬車上,可是馬車速度也不敢快,況且還有陝州那麼多官兵護送,一進京城,就引起了百姓關注,因此也立即傳到了皇宮。
小黃門也看到了趙念奴,立即施禮。不過心中同樣古怪地想,怎麼大長公主殿下也在這裡?
阿彌陀佛,不能亂想,不能亂想……
實際就是他亂想也無所謂,不但趙頊,包括高滔滔也知道了趙念奴與王巨之間有著曖昧關係。
小黃門說道:“王公,陛下傳你進宮。”
“你回去對官家說,人都傷成這樣,如何進宮?”趙念奴不滿道。
“無妨,妃兒,你去坊裡買一張胡床過來。”
胡床就是椅子,實際只要是能摺疊的凳子,坐椅,靠椅,躺椅,都屬於胡床,因為從遊牧民族傳過來的,所以稱為胡床,正是因為胡床的出現,到了宋朝傢俱才進一步發展,有了高大的椅桌板凳與床榻。
王巨說的胡床就是指一種能摺疊的躺椅。
“這樣,會不會有言臣彈劾?”妃兒小心地說。
“我都傷成這樣了,誰來彈劾?”
幾個侍衛抬著躺在胡床上的王巨向皇宮出發,妃兒在門口又說了一句:“要不要多派幾名侍衛跟隨?”
丈夫遇刺,真將她嚇著了。而且她也不解,在鄭白渠丈夫就遇過一次險,但那是西夏人出手的,然而大宋內部,誰有這麼大仇恨哉?
實際刺相案發生後,許多膽小的京城高官,也或多或少有點兒提心吊膽。
“這是在京城,如果再有人行刺我,那我朝真成晚唐了,”王巨笑道。
侍衛抬著王巨到了皇城前停下,王巨家的侍衛是不能進宮的,守城門的立即進宮稟報,趙頊讓近衛抬著王巨進宮。
到了延和殿,趙頊迎了出來。
王巨想在胡床上坐起來,讓趙頊按下來,說道:“王卿,重傷在身,不必多禮。”
那就不用多禮吧,真痛啊。
到了延和殿,趙頊想問的很多,不過先問的是案件經過。王巨說道:“臣只是受了一點傷,並無大礙,不過臣這次回來,有許多要務要向陛下稟報,但帶傷在身,暫時不能進入中書處理政務了,請陛下將兩府相公一起召來,臣索性一起說了吧。”
這個說法也能成立,實際他還要養傷的,正好藉助這個機會,將前前後後交待一遍,省得在這個養傷的時間裡,大家繼續糾纏不清。
趙頊額首。
不僅是兩件案子,趙頊關心的有很多,如大理與交趾的一些情況,雖然王巨在奏摺裡寫了一部分,也有其他人反映了一部分,不過王鉅作為總指揮者,詳細的情況,只有王巨當面說,才能真正瞭解。還有那個海外呢,海外不提,但那些商貨走私,可是不小的損失……
並且依政案子就是為銀子引起的,王巨當時說了一些原因,也被張難陀記錄到奏章裡,但王巨沒有說清楚,那麼張難陀也不會記錄清楚。這個也要問的。
都不是小事。
一會幾名宰相全部到來,東府的王珪、蔡確、張璪,西府的馮京、呂公著、孫固。友好的無疑只有老王,蔡張二人與王巨沒有過節,但作為變法派,應當略略偏向王巨。但西府的就不大美妙了,馮呂二人雖不會仇視王巨,但略略會有些排斥,孫固那就不用提了。更要命的是他是趙頊的老師……
六名宰相陸續坐下。
王巨道:“請陛下與幾位相公先觀閱三篇文章。”
說著,拿出張載寫的《爻變》《聖王》《的一》。
爻變的中心思想就是王巨的大中庸,講的是因時調控,然而做為政治,大方向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