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一句話,能否讓王子安出使我國,以便讓我主得以一見?”
老王愕然道:“王子安乃是參知政事,如何以使者身份出使貴國?”
兩國互往的使者也是精心挑選的,多是中高層官員,頂級官員之下,中層官員之上,如現在的蕭偉石宗回,如擔任御史時的包拯。
但蕭偉不知道嗎?
他知道,然而這就是有意的羞侮。
不就是拿下南方几個小國嗎,有什麼囂張的。
趙頊立即會意他的想法,臉上同樣堆起了陰雲。
蕭偉繼續說道:“王公,我聽聞貴國變法,連法都可以變,為何規矩不可破之?王相公,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巨嗤笑一聲,說:“我無所謂,只怕陛下不同意,群臣不同意。諸位,你們誰想我出使遼國?”
還別說,真有人想王巨出使遼國。
但誰敢說出來?
訶黎三世在邊上聽著聽著,終於聽明白了。
一是規矩不可能讓王巨出使遼國,如果那樣,宋朝臉就丟大了,這是遼國使者有意羞辱宋朝呢。
二是若王巨真的出使遼國,以他的軍事才能,多半成了漢朝的那個什麼武來著,被扣留下來了。
因此他在邊上說道:“蕭使者,若是王少保去遼國,恐怕貴國多半危矣。”
去你們遼國成啦,是帶著大軍去的。
蕭偉立即色變:“你以為你們占城是我們遼國啊,一個小國,不知天高地厚。”
兩人爭執,很不好,呂公著立即規勸:“二位,莫爭,莫爭,北國君主此議,也是善意,訶黎郡王不要誤會啊。”
雖然是勸說兩人不要爭執,但呂公著明顯偏向了蕭偉一方,訶黎三世立即不喜了:“呂公,我不明白,以中國之實力,為何害怕遼國?”
呂公著那敢回答。
然而有的事點破了很不好的,趙頊也勸道:“訶黎郡王,兩國和好,不存在誰怕誰,而是利國利民。”
趙頊發話,訶黎三世只好不吭聲,然而蕭偉挑釁地又說了一句:“石少卿,有人成了階下囚,不憂反喜,奇怪來哉。”
說老實話,訶黎三世還真不是階下囚,相反的,只要他一來到京城,立即就成了京城最尊貴的客人,這也是讓他最滿意的地方,所以立即惱火了,說:“一群茹毛飲血的傢伙,如果來我們占城,我一定會統統將你們掃地出門!”
宋朝害怕遼國,但他可不害怕遼國,有種來掐死俺啦。
孫固立即不喜了:“訶黎郡王,你說什麼啦!”
“孫相公,難道你也怕遼國嗎?這太讓我失望了。”
孫固還真怕,然而不能說出來哉,一說出來,多尷尬啦。而且讓訶黎三世這麼一整,也等於將宋朝一層遮羞的面紗扯了下來,這個宴會同樣成了一個鬧劇所在。
第728章黃河
其實也不奇怪,兩國互派使者來往,不僅有重大糾紛時,派使者過來問詢,也不僅是元旦節,還有長春節等重大節日,或者新帝即位,同樣會派使者過來慶賀。
這種制度,同樣是宋遼承平時久的重要保障。
但相比於宋朝使者,遼國使者多是保持著一慣囂張的態度。
例如馳馬,宋朝京城管理很嚴格的,打一個比喻,就如元宵節,這幾天幾乎全城一百多萬軍民,以及周邊各州的百姓一起出來觀燈。一條御街,兩面三十米的廊街上,最高峰時可能會擠過來五十萬百姓,並且還有無數藝人在表演,無數商販在叫賣,然而有沒有出現過人踩人以至死人的情況?頂多發現一些有些家長馬虎,讓孩子走散,被人販子抱走的案子。
再看看外灘那個慘劇。
也就是在這上面,一千年的宋朝比魔都做得還要好。
正是這個情況,也沒有那個權貴子弟,敢在京城隨便的躍馬揚鞭。
然而遼國使者過來了,就敢在京城躍馬揚鞭,任意馳騁,百姓知道朝廷不會做主,只能避之不及,敢怒不敢言。
不過鬧成這樣了,很不好的。
但讓王巨感到奇怪的是趙頊居然不作聲了。
難道趙頊認為訶黎說得對,或者在心中惦量著以宋朝的財力與現在的兵力,能與遼國較量一番了?
還真讓他說對了。
本來今天趙頊很高興,看一看,朕的大宋滅二國,臣服一國,逼迫遼使坐在下首,可讓這個蕭偉赤裸裸地重新狠扇了一個大耳光。難道宋朝就要一直這樣羞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