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是什麼?
真的埋藏有表哥的寶藏麼?她真的在無意中說了一個可怕的真相嗎?
蘇贏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整個隊伍大概原地休整了兩個時辰,就匆匆上路。
因為之前銀月城以及一半的隨行人馬消憑空消失後,整個過程,瓦剌士兵都保持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崔珵騎馬走在烏巴什的旁邊,連同那個叫做巴圖的嚮導,走在隊伍的最前。
而蘇贏則陳酉則在隊伍的中間。她心中沮喪而又恐慌,垂著頭,無精打采。
現在她和崔珵兩個人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何談阻攔這群瓦剌士兵呢?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隊伍停了下來。
蘇贏隱約看到前方巴圖在說些什麼,她聽不清,不過隊伍卻開始騷動起來。
陳酉帶著她驅馬走到隊伍前面,這才知道。
如果她之前說的地理方位沒有錯的話。那麼——“大極”就快在前面不遠處。
烏巴什神色複雜,但是一雙看向蘇贏的雙眸卻飽含毫不掩飾的熱烈感情。
“到了。”他說。
蘇贏心裡一沉,但是還是按照之前崔珵囑咐的,她裝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長呼一口氣,嘆道,“王子得償所願,按照約定,我走了。”
“慢。”烏巴什一把拽住她的馬鞭。
蘇贏眉毛一挑,神情不耐,她用瓦剌語刺道:“怎麼,王子想要反悔了?你計程車兵都說你品行如同哈薩克草原的納拉(太陽)一樣耀眼,別告訴我是假的。”
烏巴什笑了笑,“天亮了,你就可以走了。”說罷他張開雙臂,熱切的看著她,說道,“但是,你也可以選擇和我一起,我保證,我會拿下整個和碩特部。”
蘇贏衝他拱拱手,扯了扯嘴角,“我知你非池中之物,祝王子早日得償所願。”
說罷,她驅馬向著黑暗走去。
烏巴什看著她的背影遁入了黑暗,一臉若有所思。旁邊陳酉提醒道,“王子,你確定?大極,我們尚未進去過。倘若沒有嚮導,萬一有詐……”
烏巴什擺擺手,胸有成竹,“很多年前,大汗曾經見過一次那個伊元。內部構造,沒有比我們更清楚的。”
陳酉愣住,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烏巴什的智囊,沒曾想,這個人到現在,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還瞞著自己。擺明了不相信自己啊。
他想著,看向遠處大極的目光,也變得更倉冷了一些。
這時候烏巴什若有似無的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道:“這地方她一個人,走不遠……我等她回來求我。”注意到了一旁的崔珵,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世子,說好的,寶藏就在前面。”
崔珵搖搖頭。看向蘇贏的背影說道,“我與她有話要說,你們可以先去,不必管我。”
烏巴什眼前眯了起來,他握了握懷中的馬刀,聲音很輕的說道,“世子是反悔了?”
他話一出,所有計程車兵基本都同一時刻拔出了刀來。而烏巴什騎著的黑色高頭駿馬,在原地來回不耐的踱步,鼻子不停的噴氣。
“倘若我說是,你打算如何?”崔珵不動神色。
烏巴什大笑一聲,“探子說,你們皇帝派了專門的大臣來找我們的下落,我想,世子殉國,對於你們皇帝來說,是個不錯的訊息。”
“不錯……”崔珵很乾脆的拍拍手,表示贊同,“我的確恨那個皇帝入骨。你挖了他的國脈,對我來說,只能是好事一樁。”
他說著看向蘇贏離去的方向。夜幕已經掩蓋了一切。她已經走遠了,很快他就要追不上她了。
“大極,我如今並不想要了。”
烏巴什見狀,反而來了興趣,“世子,我聽說你與她和離?我一直認為你是當世英雄,不曾也難過這美人關?”
崔珵苦笑,這次卻是發自內心,“我不是英雄。但的確,是因為她。”
烏巴什對於蘇贏的興趣此刻空前高漲,他一臉不懷好意,“似乎,那位蘇大人,是替姐出嫁?你們為何要和離?”
崔珵道,“我與她,是親人,是愛人,亦是一對老朋友。”
“朋友……”烏巴什默默的念著這幾個字,似乎覺得無法理解,“女人自然是要附庸於男人的。你們漢人,實在是太過於迂腐,若不是你,我早就讓她做了我烏巴什的女人了!”
崔珵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不過他依舊勉強拱手,“這個理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