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援救及時。
魁生心中走了須臾幾念,轉瞬衝向那屋子——挾持秦笙!
師寧遠兩人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只是此時,水域上忽湧來了大風,真的是很大的風,而且天上烏雲密佈,轉眼就見了粗長的雷霆,大雨磅礴而下,江河翻湧,船隻搖盪。
這是天地突變,誰也料不到,彧掠抬頭連點,臉色變了變。
秦笙在房間裡面早已聽到外面的廝殺動靜,但後來很快水域上的風暴海浪聲超越了所有的廝殺,她的左手食指落在了右手手背上,心驚起伏。
砰!門忽然被撞開,外面風雨翻湧,渾身溼淋淋的高大男人直接衝了進來。
秦笙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對方的身影已經壓了過來。
————————
墨硯落在地上,剛磨好的墨也翻流在地,黑乎乎的,許青珂轉頭看向外面。
雪已歇了兩日,傾盆大雨倒是連綿不絕,給人一種陰霾沉重的感覺,但也頗有幾分潮溼寒冷。
她彎腰拾起地上的硯臺,趙娘子聞聲進來,看到她手上染了墨水,忙打水來洗。
“我的公子呦,這種事兒你讓我們來就行,這樣的天,能少碰水就少碰。”
熱水打來,摻了冷水,溫熱在指尖,墨水被洗去,許青珂看著乾淨的水被染成灰,她微皺眉。
“還未有訊息?”
“這兩日天氣不好,飛鷹傳信也受影響,但公子不要太擔心。”
“下這麼大的雨,水上行船恐怕也不□□穩。”碧海潮生閣對各方面都有涉獵教導,星象占卜不是正統,但看天氣還是必要的。
許青珂的心有些沉。
其實趙娘子心裡也沒譜,但如今蜀國都快收尾了,她就覺得自家公子的身體是排第一的,可萬萬不能讓她憂思成疾。
“把元寶叫來吧。”許青珂也不是會把煩憂鬱積於心的人,要麼算心機謀事,要麼放鬆……
很快,金元寶到了許青珂跟前,看它賣蠢,許青珂臉色舒散了幾分鬱色,隱隱見了笑。
但很快宮中、宗室跟朝野那邊呈遞來不少帖子,多數跟立儲還有放外賓回國有關。
壓不了太久了 。
她心中做好了好幾個打算,就看到時候局勢如何發展。
金元寶忽然起身低吼了下,搖搖尾巴,許青珂轉頭看去。
負責管理傳信的下屬抓著飛鷹疾步來,取下信筒後,許青珂拿出小竹筒裡面的密信。
旁邊的趙娘子只看到自家公子皺眉了。
不好!
密信到她手裡,她一目掃過,心中默唸——燁百里水域起百年難得一遇的風暴,船隻翻覆,只見殘骸不見人。
是的,不管是秦笙,還是師寧遠都不見人。
“下面署名是師寧遠好友,他跟咱們的人接洽上了,特地給公子您傳的訊息,目前還在搜查人,還不確定當時是否有燁的人出來援救把人帶走,還是上師他們成功救人脫困……”
趙娘子沒提最差的那種後果。
——天降兇災,饒是武林高手,饒是絕世上師,又能如何?
最大的可能是——死絕!
趙娘子臉色都極不好看,但小心打量許青珂,卻只見她低頭摸了下金元寶的頭。說:“進宮。”
神色不起波瀾。
——————
“殿下,您現在最該找的是許青珂。”伏屍還不確定許青珂是不是浮屠,但他願意當她不是,只要能解目前危機,跟許青珂結盟並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但太子戾顯然比他有尊嚴骨氣得多,並不願意低下高傲的頭顱。
“伏屍,你應該知道,她對我並不善意,再加上她若真是許致遠的孩子,該是恨不得除我而後快,怎麼可能幫我。”
太子戾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伏屍也不是個蠢的,當時便問:“跟北地屠殺有關?但太子當時年紀尚小,還未牽扯軍政,應該……”
“是我母族,當年還是我舅舅帶兵屠城,如今許青珂沒動手……恐怕在憋著招,你還讓我送上她跟前?自取其辱不說,也容易被她看出什麼來。”太子戾臉色陰霾。
伏屍當時就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坑,如果許青珂不得勢還好,如今得勢了,這坑就是火海。
“殿下應該早先告訴我。”
這都多少天了,這麼大的事兒愣是沒跟他說。
伏屍也是呵呵了。
“我告訴你,你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