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人怨的事兒,走哪兒都有人要刺殺,可比本侯還要招……”
招人,他本要這麼說,入喉的酒卻卡了聲音似的。
許青珂來了。
來溫泉,自是剛剛泡完溫泉的。
“許大人看來還挺享受,於刺殺之中安享溫泉,倒是本侯多事叨擾了。”
許青珂垂眸,淡淡道:“侯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總不會特地來幫我殺刺客吧。”
“若是呢?”景霄反問,“許大人這兩年屢出手段,頗有新意,屢屢將本侯逼到無事可幹的閒置之人,可縱然如此,本侯卻依舊惦念許大人的安危,一聽說有刺客要刺殺你,便是立刻前來……許大人可感動?”
裡面還有一個爬懸崖又跳懸崖萬里送藥的人。
你說我感不感動?
許青珂明擺著不感動,那表情淡涼得很,“多謝侯爺記掛,已無事了,夜深雪寒,侯爺可以回去了。”
景侯:“素來聽說許大人乃儒道至禮之人,於情理不該請我泡一下溫泉嗎?”
許青珂:“據我所知,侯爺在這裡也有一莊子。”
景侯:“本侯想試試你的溫泉池,許大人不願?若是不願,許大人可以去我那兒……”
許青珂:“已經泡過,不必了。”
景侯:“看出來了,頭髮都溼了,倒是衣服穿得頗厚,活生生把自己折騰得跟熊一樣。”
這就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了。
許大人穿什麼也不可能像熊啊,若是熊,那也是熊仙人……
然後呢?
許青珂沒回話,其他人也不可能插話,於是……
有點安靜。
許青珂總算說了一句話,“侯爺不覺得冷嗎?”
一語雙關。
下雪咯,有點冷。
你的話,十分冷。
景霄臉色淡了淡,睨著許青珂,目光流轉過這人在燈盞光火下也玉白精緻的臉蛋,髮絲溼潤,越發摸黑,像她的眼……
“許大人不好奇這些人為什麼要刺殺你嗎?”
許青珂還真不好奇,“他們要殺我,總有他們的原因,可我難道還能依了他們改掉自身毛病不成?”
這話聽起來竟很有道理。
是啊,許青珂需要去遷就別人嗎?
哪怕這些人恨她罵她。
也許是被許青珂冷漠之語給激怒了,被按在地上的人大怒,竭力揚起頭來大喊:“狗官!為了尋找能續你狗命的寶物焚香玉,殺了我們多少武林之人,奪取寶物,侵佔秘籍,畜生不如!”
他罵得難聽,阿青等人殺意凜然,景霄也眯起眼,卻瞥到旁邊的人沒有半點動容。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本身權勢滔天,哪怕面臨君王也有糊弄的底氣,何況是這些螻蟻。
尤其是這些螻蟻還在冒犯他們的威嚴。
該殺的,可許青珂好像不以為然。
“許大人是心慈手軟了?想放過這個小子?”
景霄似乎笑有深意。
“本來沒有,侯爺這麼一問,我倒想放過了。”
許青珂不置可否。
“是嗎?放過也無妨,不過是幾個無膽鼠輩。畢竟你雖然體虛,需要不少寶物續命,可奪焚香玉的不是你,而是咱們的君上。”
景霄懶懶散散的,“這些人不敢刺駕,只曉得來欺負你這個體虛短壽的人,自不會有什麼出息,留著當玩意兒看也好,不過說起來,許青珂,你出了邯煬是對的。”
他無視了下面被按著憤怒的武林小子,卻朝許青珂似笑非笑,“宮中這兩年新得寵一美人兒,非許家悠然,非誰家姑娘,倒是一貌美如花唇紅齒白的小兔爺兒,咱們的君上品味是越發好了……來日不知會不會更好。”
他深深看著許青珂。
後者回視他。
“君王心,誰能攔著,倒是侯爺對此看似期待,其實懊惱的吧……”
景霄驚訝,似乎期待她的話,然後他就聽到。
“聽說侯爺的哥哥送了一美人給君上,但卻是侯爺出謀劃策……”
鏗!杯子碎裂。
酒水濺落桌子,也流淌地上,更有些許落在許青珂的袖子上。
鏗!阿青等人拔劍,景霄帶來的人也拔劍。
劍拔弩張。
景霄目光冷戾如狼。
許青珂不動如山。
“我倒是小瞧了許大人,這麼多年前的事兒都被你挖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