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於是他抓來了,許青珂站在船尾,在這兒抓來的時候身體疲倦且搖晃……
眼看著就要墜下船。
噗!靈蛇遊轉般的劍刃從老大胸膛穿過。
姜信如蛇一般將老大拋回船來,一邊拉向許青珂。
許青珂手腕被抓住。
一拉一轉,就要往他懷裡撲去。
不過船忽然搖擺了下,反讓許青珂身體一歪,拽著姜信往水下落去。
不,應該說她抓住了杆子,因而還在船上,但救人的姜信落水了。
水中,姜信如魚兒暢遊,冒出頭來,朝她笑,“我救你,你反害我,聖人倡導的仁義道德在你十年苦讀中全沒學到半點?”
許青珂疲軟了身體,扶著杆子,語氣清弱:“你不是故意掉下去的嗎?我還能阻攔你?”
姜信眯起眼,腳下一點,從水中跳躍而出,落在船板。
“可我為了你耽誤了公事。”
“沒耽誤吧,你的下屬很厲害。”
許青珂說這話的時候,船艙內那個船伕已經摺斷了老三的雙臂,從他懷裡取出了一封信箋。
多厲害啊,算準了這三人會走水路,早早安排了自己人假裝船伕。
一家三口早已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吭聲。
而此刻,船伕在那頭,姜信在這頭,周邊是滔滔江水。
許青珂察覺到了一件事——她跟這一家三口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知道我是來執行任務的,那又知不知道這個任務太過機密,半點洩露不得,所以……”
那頭的船伕已經拿出了利刃,而姜信手中也在把玩一把纖薄遊轉的銀蛇短刃,那蛇身吞吐寒芒,冷光凌厲。
許青珂闔眼,“殺人滅口。”
“對的,滅口。”姜信湊近她,蛇刃落在她脖子上。
“不過你實在聰明,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愛惜你吶。”
許青珂眉頭緊鎖,手指微微收緊,“所以呢?”
“跟著我吧,權勢,力量,比你考什麼試來得有趣多了。”
“就沒有第二種選擇?一種讓我不覺得辱沒讀書人風骨的選擇。”
“有啊。”姜信笑了笑,指著那一家三口。
“要麼他們死,要麼你死。”
婦人捂著孩子的嘴巴,眼眶含淚,渾身瑟瑟發抖,而丈夫更是臉色發青,似乎嚇壞了。
許青珂定定看了他們一眼,轉頭朝姜信說:“你要殺你自己的下屬,哪輪得到我心疼,這個選擇有些莫名其妙。”
那頭船伕有些錯愕,一家三口也是錯愕。
倒是姜信笑了,說:“你哪裡發現的破綻?”
許青珂:“沒發現破綻,就是心血來潮詐一詐而已。”
一家三口臉色難看,船伕也是驚疑不定。
“阿,你果然十分聰明,不怪我心血來潮要試一試你。”
頓了下,姜信低下頭,正對著許青珂,“原本安排好好的,你竟恰好湊上來擠走了我的一個下屬位置,我還生怕你有危險,因而特意以身犯險捨命相救,如此,還不夠讓你感激我的知遇之恩麼?我已經是第二次拉攏你了,事不過三哦。”
蛇刃遊轉在她的脖頸上,冰涼涼得撫摸過她的面板。
像是毒蛇吞吐蛇信。
“但凡是人總有一種劣根性,容易得到的不會珍惜,姜兄不妨多點耐心,咱們來日方長。”
許青珂面上淡淡含笑,這種蒼白羸弱下的淡笑有點兒風輕雲淡,卻也有一種風情。
姜信瞧著她,似笑非笑。
船伕跟那一家三口已然準備好格殺許青珂了。
直到……
姜信忽然湊到許青珂耳畔,低低說:“就憑你小許這般姿容美色,我便可送你一縷春風入了那些邯煬貴人公主千金們的帷帳,讓你享盡面首的榮華,日日享春宵,如此價值可觀,的確可以來日方長。”
他直起身子,笑聲幽幽,帶著玩弄人心的歡愉,繼而,許青珂也看到了船隻已經到了蘆葦叢群中,那蘆葦叢後行出好幾艘船。
姜信等人跳上船,走了。
留下許青珂一個人。
哦,讓她一個人撐船到致定府?
許青珂站在船頭看著這些船隻漸行漸遠。
而在姜信眼裡,她也在緩緩變小。
“大人,此子倒是……”
“聰明得過分了,疑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