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難道不嫌煩嗎?”
我一想也是,於是伸了個懶腰,從長凳上站起:“能得到麴、田、沮、荀四人,我已是不虛此行。剩餘的眾人,由法院、兵部和軍事院先為我篩選審查一遍吧。”
王烈、荀攸、戲君等齊聲應是。
這些人都是戰俘,由這三個部門審查也符合常理。
“這些人先安置在原來的馬府裡,每人一間,做好守衛工作,但也不必太過死板,有些要求能夠滿足的話也不妨滿足吧。”我笑著擰了擰腰,“今天便到這裡吧,你們辛苦了。”
“按王上的意思,是否要從輕處置這些袁氏的舊臣?”曹操最後問了一句。
我擺手道:“袁氏已近滅族,袁熙我都留下來了,還怕那些舊臣嗎?”
“臣替本初多謝王上。”曹操雙手緊抱,一揖到地。
“我知道這些人中有你的故交,希望你處理好。”我隨手在他背上輕輕一拍,邁步離開了大帳。
帳外,一陣暖風徐徐撲了過來。
已經五月中旬了啊。
76我也想要當校長
“伯華,”我抽空把張賁喚來詢問一下馬騰的情況,“你這幾天也看了幾次了,我家老頭子的病情如何?”
張賁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和敏感性,因此十分謹慎地組織著措辭:“屬下每日都去診治三次,老先生……”他稱呼馬騰為老先生,倒是十分恰當,“雖然精神旺盛,但對於人和事卻沒有任何記憶,甚至對於岱公子、鄒夫人和依依小姐,似乎也都毫無印象……屬下推斷,老先生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導致頭腦不清……”
“他……真的是瘋了?”我低聲問道。
張賁微微沉默了一陣,點頭道:“老先生經脈略有紊亂,氣息卻很正常,應該是頭腦上的問題,屬下醫術不精,對於治療此症沒有任何把握。王上若能延請沛國名醫華佗,說不定他有辦法可以醫治。”
我翹了翹嘴角:“令尊醫術絕不比華佗遜色,他也治不好嗎?”
他搖了搖頭:“屬下早已將老先生之症狀詳細報於家父,但家父也束手無策……”
我長嘆了一聲:“精神病哪有這麼容易醫治的!”
張賁抬眼看了看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上。”賈詡輕輕叩了叩門扉,邁步走了進來。
“屬下先告退了。”張賁朝賈詡點頭致意,而後躬身退出。
“岳父,”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信件,忍不住搖頭,“又是公事?”
“倒不是要緊之事。”他抬眼瞥了眼站在我身後的梁聰。
梁聰當即躬身:“王上,小人去殿外護衛。”
“不必,”賈詡制止了他,將手中信件遞給了我,“這是河東太守梁山呈上的公函。”
“哦,難怪……”我點了點頭——難怪你要看他的兒子一眼。
梁聰的臉色明顯一黯。
我開啟公函一看,臉色也微微一變。
梁山這封信,既不是對河東一郡政務工作的彙報,也不是對之前朝廷增加自己食邑的感謝,而是直言不受封賞。
“漢室雖然無道,但臣食其俸祿,以人臣之身而暗通王上,已非忠良所為,每念於此,常心感不安。今臣不肖子聰,欲使其父為人唾棄,故以區區封賞上告於王,王上若以此增臣封邑,臣若安然納受,唯恐晝夜難眠,願王上憐憫臣心,收回此恩。”
“一輝,令尊寫來的公函,你要不要看一看?”我把公函遞向了身後的梁聰。
一臉灰敗之色的梁聰卻沒有接過,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毯之上。
“家父已在給小人的書信中怒斥了小人一通,言辭之激,小人從出生以來從未見過,”他剛說了兩句話,聲音就有些哽咽,“家父說小人得到王上信任之後,不僅沒有謹言慎行為王上效力,反而處處以家族小事為重……他……他還大罵小人就是費仲、趙高在世……”他說到後面,竟是說不下去。
“……先起來,”我隨手一揮,發出一道綿軟勁力將他輕輕托起,而後才問道,“趙高我知道……不過費仲是誰?”
“費仲……是帝辛身邊的佞臣,阿諛奉承,貪好財色,”賈詡答道,“費仲阻絕斥忠臣進言,只報喜不報憂,帝辛聽信其言,導致盡失忠臣之望。”
我凝神想了想:“這個帝辛……又是誰?”
“帝辛……”賈詡也思索了半天,才終於給了一個最簡單最容易理解的解釋,“帝辛是商朝的亡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