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個兒子也都有侯爵之位,豈會貪圖你這點功績?”
“弟子不敢。”公孫瓚連頭也不敢抬。
“盧叔不用責備公孫將軍,”我急忙來打圓場,“伯珪斬殺敵酋固然大功一件,但若非盧叔總攬全域性,更親身以新老雜合之旅對抗敵方精銳騎軍,我們也不可能如此輕鬆便能得手,首功自然是您的,您可推辭不得。至於我們小輩們的功績,想必您也不可能一字不提吧?”
盧植大笑著拍了我一把:“你可是持節徵北將軍,老夫若是敢隱瞞不報,你直接上書彈劾,老夫就只能告老還鄉咯!”
盧植雖是文士出身,但八尺有餘的身材極為魁梧,多年征伐下來,力氣也不可小覷,隨手一巴掌下來竟然讓我後肩微疼。
其實公孫瓚作為學生和下級,於情於理都必須要做過謙讓的姿態,盧植未免有些過分較真了,我揉著肩膀想著。
63三大名將之首
田豫左瞅右瞅,終於插上了句話:“大人,天色已然不早了,是否讓各軍駐營歇息?”
盧植右手向後一招,立刻有親兵屁顛屁顛跑來聽候命令。
“傳令全軍,各部擇地駐營,取水造飯。”
“諾。”親兵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去。
我也招手喚來龐淯:“讓各營沿河紮營做飯。”
“好,太好了!”龐淯如釋重負,“折騰了一天,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一天才走了不到一百里,你累個屁!”
“趕路當然不累,累的是跟將軍衝鋒陷陣啊。”他辯解道。
“你要是嫌跟我累……那就跟秦陣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體貼的微笑。
龐淯一個哆嗦,神情堅決地回答:“屬下誓死追隨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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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聯軍的主帥和前輩,盧植在中軍大帳之中宴請各位將領。
田豫熱情地向我介紹了幽州的主要將領與官吏,我只認得了區區兩人,一人是他特意介紹的本家親戚田疇,我印象中他在曹操北征烏桓的過程中當過專職嚮導;另一個則是廣陽太守鮮于輔,一聽姓氏就知道是少數民族的同胞。
好歹這是一州精銳出征的大規模行軍,軍中的伙食標準還不算差,酒肉菜蔬都有供應——至少比我單獨行軍的待遇要好上一大截。
同行人員我只選擇了高順與程昱,反正以我的經驗,跟盧植一起喝酒肯定不能盡興。
果然,盧植在一開場就亮出了底牌:“老夫有言在先,每人最多隻能飲一壺。”
他帳下的將領官吏們顯然已經習慣——儘管他們接受盧植的管理也不過兩個月而已。
“這個自然,”我也不是貪杯之人,對於限酒令反而十分歡迎,“貪酒誤事可不是為將者應有的行為。”
“待遼東光復、幽州平定之後,我等再一同歡慶吧。”公孫瓚笑道,他也只帶了長子公孫續和從弟公孫越一起赴宴——公孫越長期混跡幽北,雖然沒有顯要的官職,但勉強還算一方大豪,公孫瓚的兵馬據說有一半都是他贊助的。
“伯珪此言,甚得老夫之意,”盧植稱讚自己的學生,“片刻之前從閻柔處傳來訊息,圍在土垠城外的敵軍得知主軍潰敗之後,也隨之撤退,閻柔率軍出城追擊,斬首兩千,大破殘軍。”
“閻柔?”我嘟囔了一句。
坐在我一側的田豫提醒道:“閻柔是右北平太守,馬將軍還記得麼,在薊縣臨走前你還見過他弟弟閻志吶。”
我拍了拍大腿:“想起來了,原來他哥堅守土垠啊,我應該早派點人手去支援一下他的。”這個真是我忘了,當時光糾結盧植的死或者活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了……
“不錯,”盧植加入話題,“賢侄所率均是輕騎,馳援土垠方是第一選擇。”
我嘿嘿一笑,總不能坦然承認因為害怕你老人家馬革裹屍,所以才選擇返回西路嘛。
不過我可以委婉地解釋:“一方面小侄確實有所疏忽,另一方面嘛……”我將視線轉向田豫,“國讓在一路上可一直在催促小侄,恨不得肋插雙翅來助盧叔一臂之力。”
“國讓是擔心老夫抵擋不住?”盧植嘴角含笑,但眼中卻根本沒有一絲笑意。
田豫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屬下……”
有兩種標籤,會讓人感覺到出奇的憤怒與恥辱:讓屬下覺得無能的上司,讓妻子覺得無能的丈夫。
盧植的憤怒並非毫無理由:他手中血債累累身上戰功赫赫,卻被一個乳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