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隨便看了幾眼,我又搖頭苦笑了幾聲:我這才明白為什麼陸仁會有高枕無憂的感覺。
自吳縣到所謂的“南京”,不過兩百里的距離,雖然中間有多條道路可以選擇,但卻至少有兩段路是必經之路。
一處是自吳縣出來後的幾十里路,因為吳縣南臨松江,西靠震澤,想要節省時間,渡河時必然要選擇河面最窄的區域,這一處在地圖上早已被人醒目地標註了出來,還取了個很文雅的名字:“蘇州渡”;另一處則是在這段路程的末端,也是因為河道,不管是誰,想要從吳郡到山陰,都要向西轉向,經餘杭、錢塘再向東南行進,以繞過浙江的入海口,杭州灣,而浙江的寬度遠超松江,大隊人馬想要渡江,必然要徵調船隻,其行動將更加容易判斷。
但我肯定不可能深入到劉協的核心腹地,甚至逼近到他首都附近三十里……張溫、皇甫嵩若是知道我敢只帶三五百人就如此冒險,他們一定會調集全州兵馬將我剿殺在杭州灣……
所以,我的選擇就非常簡單了。
敵在……蘇州渡。
我拍了拍地圖,對陸仁道:“你之前的選擇,是不是在這裡?”
他只看了一眼,便點頭不迭:“正是此地。”
我頷首道:“不要外洩訊息,等敵方動靜傳來後,我們在做行動。”
反正他們要渡河,我們即使稍稍晚上半個時辰也足夠了。
“是,”陸仁遲疑了片刻,道,“王上,說起來……海棠姑娘的那些部下里,當時逃出來了一人,王上要不要接見一下?”
我搓了搓下巴:“閒來也無事,見見也無妨。”
他躬身走到廳外,轉眼就帶著一名年輕人走了進來。
“小子,快拜見我們的……將軍。”陸仁見事倒是不慢,當即就改過了稱呼,
看起來比我還要小兩歲的年輕人慌忙一揖到地,高聲呼道:“小人韓靖,拜見將軍!”
“韓……靖?”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臉頰兩側的肌肉在難以抑制地跳動著,“哪個韓?哪個靖?”
年輕人白淨的臉面上微微有些驚異之色:“回將軍,小人是韓信之韓,靖國之靖。”
“左立右青?”我看著他確認。
他微微躬身:“正是。”
我腦海中那個深藏許久的名字躍然跳出,甚至讓我的聲音都有了些許的輕顫:“表字……蒼……”
“表字蒼斐,”年輕人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了一絲亮光,神色卻愈發困惑,“小人實在惶恐……將軍竟然曉得小人的賤名?”
我沒必要回答他,我也沒辦法回答她,只繼續問道:“你認識小棠?”
他只能點頭:“是。”
“楚歌呢?”我將目光全部投在了他的臉上。
他張了張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在涼州。”
“在涼州?”我微微一怔。
“是,”他點頭道,“君河得到了朝廷的一位將軍的賞識,便隨他往返西域做生意去了。”他抬了抬眼睛,補充道,“他自由便喜歡從商掙錢的……”
我不禁笑了起來:這肯定是同樣年輕的趙信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正想再詢問韓靖幾句,卻被廳外的馬蹄聲打斷了思路。
陸仁匆匆道:“王……將軍,劉備派遣關羽和張飛兩員大將,率領兩千步騎押送著俘虜從吳縣大營動身南下了!”
我霍地從坐席上長身站起:“韓靖,你可會騎馬與砍殺?”
韓靖慌忙答道:“小人略知一二。”
“你可敢隨本將軍去劫殺官兵,救出小棠?!”我大步向門口邁出了步伐。
“小人願隨王將軍!”他回答得毫無遲疑,當即追著我走出了正廳。
我嘬唇打了個唿哨。
追命昂著長頸從不遠處“噠噠”而來。
58輕車熟路伏擊戰
“主公,”向來不會輕易發表言論的典韋在臨行前很少見地向我開口,“敵軍有兩千人,我方人手……是不是太少了些?”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只不過是以一千擊兩千,我可沒想到會讓你典韋典鐵衛感到害怕。”
“典某可不是害怕,”他呲牙道,“只不過畢竟主公身子尊貴,若是有個閃失……”
我搖了搖頭:“很久不曾活動,我的大刀早已**難耐。”
“主公,”梁聰也出聲道,“典將軍說的也不無道理。為確保行動萬無一失,當聯絡甘刺史和孫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