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小昭與雙兒帶著馬列在徐州各郡巡遊了整整一個月之後,乘著馬車進入了廣陵。
早在我剛剛得知孫策的病情需要二十一天的救治之後,便遣使向小昭等人報信,囑咐她們不必急於趕路,於是姐妹二人便帶著我家的二兒子沿著海邊進行了一次自由的旅行。
在她們抵達廣陵與我匯合之時,我已經為白髮輸送了十天真氣。經過調養之後,道士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並在第一時間為崑崙山的師門和遠在萬里之外的妹妹掐算了一卦。
然後他一拍大腿,臉色煞白,幾乎魂飛魄散。
我沉默了半天,只想了一句話來安慰他:“你們都是修道之人,當知道生死有命的道理……節哀順變吧。”
道士苦笑著搖頭:“師門並無大事,只是……貧道的妹妹她……”
“怎麼?”
白髮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她出了崑崙山,沿途朝中原來了!”
我也苦笑了出來:“就是最早在幽州所見的那位姑娘?”
“是。”
“她……”我看了看白髮,“她會哪些道術?”
白髮搖頭道:“她資質不高,只學了最基本的占卜之術,但無論是範圍還是精準,都遠不及貧道。”
我沉默了更長的時間,而後又問道:“從崑崙入中原,至少也有八千里的距離……她一個姑娘家,實在太過危險。即使我現在派遣快馬去敦煌(涼州最西北部),也要一個月時間。對了……你們之間,難道沒有千里傳音之術嗎?”
他愣愣地看著我:“那是什麼……”
“好吧,當我沒說。”我擺了擺手,“你妹的叫什麼,你畫一幅畫,我派人先送去涼州吧,至少不會被地方官吏當做異類被就地驅逐。”
他卻搖了搖頭:“貧道這位妹妹……不知道她會惹出什麼禍來,還是貧道親自去一趟吧。”
“你這身體狀況……”我並不放心。
“貧道還有五十年陽壽,死不了的。”他笑了笑。
“我派陸仁或者賈穆護送你?”
“不必了,”他騰空而起,“這樣更快些。”
“你不是說至少三個月不能御氣飛行麼?”我還沒有太過健忘。
“大不了之後再吐幾口血。”他聳了聳肩。
“你稍等一下。”我從案几上扯出了半尺綢絹,提起筆來就是一陣龍飛鳳舞。
“茲令虎豹飛軍中尉白髮自廣陵前往西域公幹,沿途所過州郡縣及各級官吏,當無條件供應食宿、更換車馬,不得有誤。新中華威武王馬超。”
我接過樑聰遞來的王印,匆匆一蓋之後拋給了道士:“速去速回。”
他只掃了一眼,躬身向我道了聲謝,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蔚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