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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程昱的年紀雖然是禰衡的兩倍,但做起事來,卻還不如禰衡一樣果決與徹底。
坐鎮漢中的楊奉遣使者呈來了奏疏,疏中稱益州豪族叛亂未定,王允又染了疾病臥床不起,正是起兵南下的大好時機,自請與欒晨共同為我收復益州全境。
雖然漢中囤積了超過兩萬的精銳,其中還包括了欒晨所率領的六千名擅長山地作戰的步兵,但若要平定整個益州,只靠他們這兩萬人,實在有些太過理想——想一想歷史上,益州向來就是易守難攻之地,曹魏數萬精銳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也沒有佔得半點便宜,楊奉既不是不世出的將帥之才,王允也不是毫無手段的廢物,益州又向來都有天府之國之稱,全州戶口數百萬,兵源隨手可得,也不缺鹽鐵資源,若要死守下去,楊奉又能奈何?
於是我在聚集智謀部署研究了兩個時辰之後,我同時向西南和正南兩個方向發去了軍令,令在二月之後,由漢中太守楊奉與南郡太守甘寧左右出擊,楊奉自漢中穿山越嶺而下,甘寧自南郡沿長江向西挺進,先攻佔巴郡之後再做打算。
熟掌高階將領履歷的兵部部長荀攸沒有忘記提醒我,甘寧正是益州巴郡人,當年“錦帆賊”的名聲至今在益州北部仍有一定的影響。
但我也沒指望他們能夠在短期內橫掃偌大的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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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益州方向的動向之外,東面也絕不會落後於人。
張遼、高順、太史慈、孫策、孫堅幾乎同時向兵部請示,是否可以對舊漢朝廷發動攻勢。
休養了四個月的青、兗、豫三州的將士們早已經**難耐了。
在對著地圖又研究了一個時辰之後,我也分別向他們下達了作戰命令,令三月之後,豫州取徐州最西面的彭城國,青兗二州合力攻取東海國——畢竟,彭城國的國相只是籍籍無名的汲廉,而東海國的國相可是坐擁關張二將的劉備。
用兗州刺史張遼、青州刺史太史慈這兩員戰功赫赫的刺史,外加北海太守孫策、泰山兼琅邪太守高順、濟南太守韓當、樂安太守曹仁、兗州軍事院副院長於禁等名將的輔佐,去對付麾下只有關羽、張飛兩位部屬的劉備……應該足以一戰吧?
另外,兵部與軍事院也詢問我對於幽州是否採取動作,因為根據諜報,盧植在去年七月時對幽州北部的異族發動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清剿行動,整個行動足足持續到了十一月,據細作探報,盧植還頒佈了一次“屠胡令”,不論軍士還是尋常百姓,殺一名胡虜異族,賞錢三百;殺十人者,可謂偏將軍,據說邊郡甚至有成群結隊的寇匪大張旗鼓地“配合”官兵對勢力較弱的胡虜小部族大肆清剿。
半年下來,幽北各類胡虜被消滅了五六萬,成為漢人奴隸的更不下於二十萬,盧植可謂是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但在戰亂中喪生的漢族百姓也不在少數,亂殺漢人而冒功領賞之事也屢見不鮮,官府雖有心禁止,但卻無力一一核實與鑑別。
所有人都不知道盧植為什麼要發動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他不僅沒有籠絡異族為己所用,反而在半年的戰爭中大大地降低了原本就屢經摺損的幽州軍隊的實力,即使賈詡、荀攸、郭嘉、戲君、法正等智謀之士如何洞悉人心,也揣測不出他到底在想做什麼。
因為實在不清楚盧植的意圖,我便沒有讓杜畿輕舉妄動——反正幽州這時候依然天寒地凍,至少在三月份之前,大部隊是不可能開展軍事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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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馬騰的瘋癲病終於基本“痊癒”,在王宮裡好吃好喝的供養下,精神愈見旺盛,已經能騎馬出城去狩獵了。
他有一次甚至還帶著小玥兒和依依去洛陽城中逛街,為此我和蔡琰幾乎整整一個下午都坐立不安,而韓勝將治安司的下屬幾乎全部分佈在馬騰的周圍,強弓勁弩佈滿了洛陽的大街小巷:只要馬騰膽敢輕舉妄動,必定在第一時間取他的狗命,也讓我今後徹底安心。
可惜老馬依然足夠沉穩,沒能讓我如願以償。
小玥兒帶著一大批老爺爺買來的零食與玩具,逗得刺兒口水直流,立刻搶去了一大半,還宣稱自己也要跟“親爺爺”一起去逛街。
我這才明白老馬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想當年馬騰是何等的老實巴交,連偷襲韓遂這種再簡單不過的時期都要十三四歲的我來提醒;如今竟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前後智商的高低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