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我閃過了兩輪稀稀落落的箭雨,在距離敵軍大約三五丈遠的時候,將早已躍躍欲出的飛星平平擲了出去!
這一擲,我加上了迴旋的力道,長槍在半空中如同一具直徑一丈的巨輪,將十餘名敵軍的騎兵掃落下馬!
不過……我想象中能夠如迴旋鏢一樣回到我手中的構想……沒有實現。
長槍在敵軍中橫衝直撞之後,最後落到了陸仁的手上。
“主公接槍!”他一個標準的投擲標槍的姿勢,飛星“嗖”的一聲筆直朝我飛來。
我急忙側身避過鋒利難擋的槍頭,雙手一齊發力才將飛星握住——不過雙手的虎口的老繭都快被磨爛了。
“戴獅盔的就是馬超!”對面一名年輕雄壯的敵兵指著我大吼,“給我殺了他!”
他這一聲大吼之後,數十名騎兵立刻朝我撲了過來,而且看得出來……滿是怨氣。
“螳臂當車!”根本不用我出聲,陸仁與吳石已經揮軍自兩翼衝了出去。
不過我也沒有躲在他們身後,追命不甘落後地衝出了包圍,再一次一頭扎進了敵軍之中。
我一槍在剛剛指著我大吼的敵兵胸口刺了個血淋淋的窟窿,然後隨手掃下坐騎。
“長公子!”他身邊的敵軍立刻紅了雙眼,有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鳴。
我嚇了一跳:尼瑪我殺了袁紹家的老大袁譚?!
然後我隨即恢復如常,殺了就殺了,我又不準備留他一家性命。
所以我毫不留情地縱任著追命從袁譚的腦袋上踏了過去,然後毫不停留地繼續追趕不遠處的袁紹。
而剛剛因為袁譚慘死而紅了雙眼的衛兵們,被蜂擁而上的虎豹飛軍們輕易撕成了碎片。
一邊驅使著追命將速度開到最高檔,我一邊提氣大喝:“袁譚已被我所殺!袁紹你就這麼抱頭鼠竄吧!”
我的意圖顯而易見,就是想利用袁譚之死激怒袁紹,說不定氣昏了頭的袁紹就調頭來與我拼命呢?
“主公!”前面忽然響起一陣騷動,他們行進的速度也放緩了許多,有人高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等我們集結兵力之後,再為長公子報仇雪恨啊!”
“大丈夫寧可衝上前戰死,”袁紹悲壯卻沙啞的聲音隨即響起,“我精銳已經盡喪,就算回去集結兵力,難道就能活命嗎!”
我聽著這話好像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不是三國志裡他的原話。
“馬超小兒!”袁紹真的調轉馬頭正面對我,“壞我大業!恨當日沒有殺你!”
我知道他說的是當日我擔任趙國相時的事情……
那是我極其狼狽的時候,也是袁紹最春風得意的時候。
“這次曹操沒有來救你嗎?”我笑著問他。
“曹操?”他哈哈而笑,“曹阿瞞膽小如鼠,我邀他共同發兵,他卻託言兵馬不足,說要和你慢慢周旋才是上策!這種鼠輩,能來救我?!”
“那上次是誰救了你?”我嗤笑了一聲。
袁紹頓時沉默了下來。
“你信不信天運?”我忽然提起。
他微微眯起眼睛:“你想說你奉承了天運?”
我搖頭:“不,我想起了冀州刺史朱恭偉,還有魏郡太守慄成。”
朱儁和慄成不是死在對敵人的戰場上,而是死在了同一陣營中野心家的陰謀裡。
袁紹卻沒有我預料之中的反應,他出乎意料地仰天笑了起來。
我靜靜地看著他大笑,有些疑惑,卻不知道如何發問。
“成王敗寇罷了!”他笑完之後,抽出了自己腰間名貴的佩劍,“讓我袁紹像個名族一樣死去吧!”
但我卻沒這麼善良:“我還有一事想問你。”
他微微一怔:“你問。”
“董卓亂政之時,是你振臂高呼,召集了山東豪傑,聚義勤王的吧?”
他微微笑道:“難道你想問我……為何當年高舉勤王之旗的我卻成了漢室的大反賊?”他指了指我,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你難道不一樣嗎?”
“當然不是,”我聳了聳肩,“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沒有通知袁氏一族,而導致他們被董卓斬盡殺絕?”
這個問題,倒不是我臨時想起來要給他心理施壓的,而是在前世就讓我感到困惑的問題。從山東義軍起兵一事來看,袁紹肯定不是沒有時間,而門生故吏遍佈朝野的袁氏一族也絕對擁有逃跑的實力,所以這個問題讓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