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檄文,第一時間找我商議,我建議他在第一時間向馬將軍投誠。”
“哦?”我揚了揚眉,這貨的節操好像一般啊?
“但李君卻自詡漢室官吏,山東州郡又剛剛聲討將軍,兀自猶疑了半天,才被在下勸服。”
“不知志才先生如何規勸?”我故意將“志才”兩個字說了出來。
對面的戲君果然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但卻立刻掩飾了下去:“在下對李君勸道,潁川首臨河南,以馬將軍兵鋒之銳,旦夕之間就可踏平,山東州郡雖然聲勢洶洶,但無一人可堪藉助。君不見,當年的討董聯軍否?”
“馬將軍之所以按兵不動,一是不想刺激山東州郡,以免引發強烈的抵抗;二是擔慮河北袁紹曹操;三是將軍憐惜士卒,不願在攻城之中損失太多。李君若能在此時此刻歸附將軍,對將軍絕對是雪中送炭之舉,必能保全富貴。”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勸服李旻的前提是……你認為我能贏得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世事無常,在下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走眼,”戲君笑道,“但我認為以目前的形勢,將軍是最有潛力的。”
“說一說你為什麼這麼判斷?”我特別喜歡聽別人分析我方的優勢,不然我總覺得自己心裡沒底——可能這就是一種不自信?
“第一,將軍會打仗,有軍事才能,”戲君豎起右手食指,“在下聽許多人談論過將軍的幾次征戰,大多都是以少勝多,損失更是極少,而且將軍兵法運用之妙,當世少有人可比。”
我擺擺手:“說起兵法,我還差得遠!”這絕對是實話,打過的仗越多,我越覺得自己手段單一,策略淺陋,只是運氣實在好到爆,所以才每戰必勝……
他豎起中指:“第二,將軍麾下幾員大將,大都忠勇可用,虎豹鐵騎更是百勝雄師、天下驍銳,如今更是一戰擊潰猛將呂布,堪稱當世第一精銳部隊。”
“第三,將軍重視人才,不論出身。”他豎起了無名指,“說句冒犯的話,我也曾建議李君派人調查過將軍手下人員的情報……不過這些探子都在前幾天被人驅逐出境了。”
我笑著看了韓暨和杜畿一眼。
“王彥方和劉仲禮老先生早就是東州大儒,被將軍所敬重,世人都已知道。”他向王烈微一低頭,以示尊重,“但其餘屬官不論文武,無一不是尋常子弟,而且……將軍麾下有三位營長,似乎都是草莽出身。”
是在說甘寧、楊奉,還有褚燕嗎?
“這話不對,”我反駁道,“我這裡還有皇甫家的長子呢。”
皇甫固往上三代,都是漢朝的名將,怎麼也算當世的名門了。
“不要在意一兩個例外,”戲君聳了聳肩,將小指伸展開來,“第四,將軍體恤士卒,文武並舉。聽說近來還特意為此改革了軍隊士官制度,大幅度地提高了將領和下層士兵待遇。只要堅持下去,無論是文士還是士兵,都會源源不絕地歸附將軍。而與之相對的,無論是中原州郡,還是河北袁紹,都極為看重家族聲名,像在下這般寒門子弟,縱然他們有事時會找我相商,骨子裡仍然看不大起。”
“等我接收了潁川之後,志才先生就來我這裡吧,”我立刻打蛇隨棍上,“馬超是個無謀無斷之人,正需要先生這般目光遠大的謀士輔佐。”
“呵呵,”戲君不置可否地打了個哈哈,將右手五指完全綻開,“第五,將軍才二十歲,就已經達到這樣的高度,潛質自然遠勝那些渾噩的中年人。何況將軍子女尚幼,更不存在多子爭寵之事,將軍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爭霸天下之中,想必十來年也就夠了。所以,在下才花費心力勸說李君趁早歸附將軍。”
我看著他修長的五指,哈哈笑著:“志才先生這番話,雖然句句都在吹捧我……但竟然條條都是事實!馬超何德何能,能讓先生如此評價。”
“在下剛才所說,句句都是俊肺腑之言,將軍可別真當成吹捧之言了。”戲君斂起笑容,微微向我傾了傾身子。
我點了點頭,卻又問道:“志才先生與荀文若、郭奉孝熟悉麼?”
戲君微微一怔:“我和文若熟悉一些,與郭奉孝只有一面之緣,他的從兄郭貢我也熟悉。”
“郭貢……”我確認記憶中根本不存在這個人名之後,又繼續問道:“這三人才智如何?”
“呵呵,文若少時就是公認的王佐之才,郭奉孝卻無大名,但我以為,這個年輕人也絕非池中之物。”戲君笑著評價,“至於他的那位兄弟,也就是一位郡國之才。”